“三小姐!您怎么了!”裴雯玉的丫鬟们都吓到了。
春生立马上前指挥道:“小姐都吐了,你们怎么照顾的,还不快将小姐带回去,请府医好好看看!”
丫鬟们手忙脚乱地将人拉走,裴雯玉临走前惨白着一张小脸,还不忘大放厥词:“你等着!我会再来找你的!呕”
“”
裴家人个个都有病!
徐娇娇到未眠居的功夫,裴雯玉来找她麻烦被她气吐的事情,已经传的半个国公府都知道了。
到了晚上,去大厨房取晚饭的婆子回来道:“我听人说,三小姐去大姑奶奶家小住的日子里不检点,怀了孩子,现在已经开始孕吐了!”
徐娇娇:“”
难道不是因为看到她这张脸才吐的吗?
翌日一早,徐娇娇被春禾拉起来打五禽戏的时候,芙蓉苑的门被踹得哐哐响。可怜那刚修好的门发出了不能承受的吱呀声。
“徐娇娇!你这个贱人竟然让下人传我怀孕的流言!”门一开,裴雯玉手上拿着根七节鞭冲了进来,挥舞着鞭子直向徐娇娇而去。
“啊——”
满院子的婆子们都吓呆了,反应最快的当属徐娇娇,当即破开裴雯玉带来的仆人包围圈,直直往外冲。
“徐娇娇你给本小姐站住!本小姐今日非抽得你皮开肉绽,打掉你的牙,叫你知道什么话不当讲!”
徐娇娇头也不回地往未眠居跑,“神经病啊你!府上那么多人,怎么就认定是我说的啊!”
“不是你是谁!除了你谁敢说本小姐的坏话!”
七节鞭甩在徐娇娇身边的树枝上,破空声骇人,枝上积雪四溅,兜了徐娇娇一头雪。
“慢点慢点!前面的积雪没清干净呢!”洒扫的仆人大喊道。
这摔伤了徐娇娇不碍事,摔伤了三小姐,他们可就完蛋了。
徐娇娇那是在漠北摸爬打滚长大的,这点积雪对她来说还算好掌控平衡,可对于裴雯玉这位连路都鲜少走的大小姐来说,就难了。
“徐娇娇,你给本小姐站住!”
徐娇娇故意站在离她鞭子所及的距离一尺外,冲她翻了个大白眼。
“我脑子又没病,为什么站着给你打!”
“你!气死本小姐了!你们这些蠢奴才,给我抓住她!”
裴雯玉一声令下,原本还在兢兢业业的仆从瞬间作鸟兽散。
开什么玩笑,他们世子爷都认的弟媳妇,让他们抓主子?那还是三十六计走位上!
裴雯玉气死了,“你们这些狗奴才!”
她再次向徐娇娇冲去,徐娇娇拔腿就跑,根本没功夫看清路,转头没跑两步就撞上了一堵人墙,惯性让她连退两步,一屁股墩坐在地上。
“痛”徐娇娇疼得一张小脸都皱在了一起,抬头就将剩下的话给憋了回去。
裴显一身褐色大氅,头戴绒帽,浑身上下都毛绒绒的,露出的一张脸更是绝色惊艳。可惜美人冷厉,一张脸上肃杀气太重,不仅镇住了徐娇娇,也镇住了嚣张跋扈的裴雯玉。
上一刻还举着鞭子追着徐娇娇满院子跑的裴雯玉,这一瞬安静如鹌鹑。她低眉顺眼的立在那,小声叫了一声:“大哥。”
裴显没看裴雯玉,背手看着在地上扑腾了两下还没爬起来的徐娇娇,没忍住唇角微勾轻笑了一下。
徐娇娇囧死了,地上的积雪没扫干净,人踩完后成了一层薄冰。冰面实在滑,她爬了两次没爬起来。
周围的下人都被裴雯玉吓跑了,她想爬起来只能靠自己,总不能让裴显来扶她吧?
正想着,一只修长白净的手伸到她眼前。
她怔怔然顺着手的方向看向裴显,裴显神色微顿,又收回了手。
徐娇娇: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没啥好心!
然后,一串佛珠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眨了眨眼睛,伸手抓住佛珠,借着裴显的手劲爬了起来。
心想,裴显这人可能真的是和尚,不近女色到了帮忙都这样克己复礼的地步。
“闹什么呢?”裴显声音微哑,徐娇娇竟然从他的音色里听到了一丝疲惫。
“她莫名其妙,一大早就来我院子里打人!”徐娇娇告状道。那气势就像是找到了主人的小狗,拼命摇尾巴。
裴显眉心微蹙,看向裴雯玉,裴雯玉也怕裴显,他们二房就没有不怕裴显的。
“那也是她先造谣!我昨晚去找她说话,她抓着我一顿摇,把我摇吐了!今天全府的人背地里都传,我在大姐家小住几日,和外男厮混怀孕了!”裴雯玉眼眶发红,任是哪个女子听了这样的谣言,都受不了。
裴显睨了眼徐娇娇,“是你说的?”
徐娇娇忙摆手,“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了吗,不是她。”
裴雯玉诧异地瞪圆了眼睛,“大哥,就算你再不喜欢我,我也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向着外人呢!就算不是她,那也是她把我晃吐的!”
裴显沉沉吐了一口气,他昨夜在诏狱审了一晚上的犯人,累得很。不想一回家就处理这样鸡毛蒜皮的事情。
“你说全府上下都在议论?我会让严嬷嬷给你个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