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娇娥看她一脸不忍直视的表情,顿时明白这些话的意思。
恐怕那山匪头子是这韩知府的情人。
这么说起来,韩黎的确是做了好事了,愿意跟着他的他就收着,不愿意的,他便派人送出城,那些山匪看到是他的人,恐怕也不敢下手了。
想到先前那女人在韩黎面前极尽温柔的样子,甚至因为她的到来吃醋,可见韩黎对她们还不错。
程娇娥扶额,暗骂一声,“真是混账!”
“混账什么?”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程娇娥抬头看去,话还没说出口,连英影子似的出现,一手掀翻韩黎,匕首直指他的脖子。
韩黎咽了口唾沫,磨磨蹭蹭的抬起手,捏起匕首尖,“别紧张,我就是来向你们确认我是个好人。”
程娇娥翻了个白眼,“连英,打晕他。”
见她不按照常理出牌,韩黎瞳孔紧缩,刚要说话,连英便一拳捶到他眼睛上,跟着他就眼冒金星。
等韩黎晕过去后,程娇娥立刻让禾白将他搬进来,顺带找掌柜的拿了绳子,给他绑的结结实实。
“夫人,这韩公子似乎不是个坏人,我们为什么要打晕他啊?”青韵在知道事情
来龙去脉后,虽然对韩黎想要绑架程娇娥一事不忿,但却也认为韩黎不是坏人了。
程娇娥手掌盖在她的脑门,然后屈指,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
青韵吃痛的皱眉,后退一步,捂住脑袋,“夫人。”
“这掌柜的可是他的人,谁知道说的是真是假,这韩黎到底是好是坏,明天还要去问问别人。”程娇娥扬唇。
青韵这才放下手,若有所思的点头。
翌日,韩黎便醒过来,刚睁眼,就望见一张满是伤痕的脸庞,掌柜的和他一样被捆的结结实实,放在他对面,这会儿脑袋垂在胸前睡得正香。
“该死的女人!”韩黎忍不住嘟囔,“等我恢复自由,我一定要你好看!”
程娇娥端着茶水糕点从外头走进来,听到这话,搁下手里头的盘子,翘起唇角,“没想到韩公子报复心这么重,看来我是不能放你走吧。”
“连英,我还以为我们会多个朋友,现在看来,我们可能待会儿要去抛尸了。”程娇娥伤感的回头看着站在她身后面无表情的连英。
连英拼着一身劲才忍住自己不扶额的冲动。
韩黎看她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隐隐带着兴
奋,心底“咯噔”一声,咳嗽一声,“不,夫人,我刚刚只是胡说八道,我们当然是朋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点韩黎十分清楚,程娇娥看他这丝毫不在意脸皮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来,喝下一整杯的热茶,“那么,韩公子,我们谈谈。”
韩黎诧异的抬眼看向她,旋即再度低下头,“你如果是说什么匪徒的事情就算了,我不会帮你。”
“并非如此。”程娇娥翘起唇角,“毕竟韩公子现在还不想和父亲翻脸不是吗?”
韩黎面色难看。
程娇娥顿了顿,补充一句,“又或者,应该说韩公子没有能力和韩知府正面相抗衡。”
“你说的没错。”韩黎神情不断变幻,最后摊开手承认,“所以如果你想对付我爹,还是省省吧,我不会帮你。”
“你错了,是我帮你。”程娇娥磨出一块腰牌让青韵递过去。
韩黎疑惑的接过,瞥了眼上边的字,瞳孔霎时睁大,跟着犹如被火烧屁股一样迅速起身,“你是皇上的人?”
程娇娥张开手,接过他还回来的令牌,神情矜持的点了点头。
这金牌是她临出宫前,商裕特
意让常德交给她,说是万一碰见路途中官员为难,这金牌可为她开路。
“既然如此,你的确是可以帮我。”韩黎满脸兴奋,“皇上是知道这儿的事情了吗?他为什么不派人过来摘了那混蛋的脑袋?”
话到最后,韩黎禁不住咬牙切齿。
程娇娥摇头,“这儿的事情,陛下并不知道,我是代陛下出宫,走访各地,了解民意的,待我回宫后,自然会将所经历的事情一一告诉陛下。”
韩黎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那么,我要怎么做?”韩黎深吸一口气,表情凝重起来。
程娇娥露出个会心的笑容,身子微微前倾,“不着急,既然是合作,我总得知道韩公子和知府大人到底有什么怨结,我可不想回头准备对韩知府下手时,你又给我来一出父子情深!”
“呸!”韩黎脸上全是厌恶,冷笑,“小爷和他可没有什么感情。”
程娇娥似笑非笑的睨着他。
韩黎摊开双手,“好吧,告诉你也没什么,我娘怀我的时候,他被那群山匪掳到山上,我娘担心他动了胎气,结果好不容易盼到他回来,却发现他和那山匪头子早前就认识,
二人早有有了首尾。”
“简直令人作呕。”韩黎邪笑一声,“我娘最后郁郁而终。”
“不过……”韩黎咧开嘴,露出个瘆人的笑,“我知道,我娘是被这对贱人害死的,我亲眼看到他给我娘喂药,之后我娘就走了。”
程娇娥沉默片刻,“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