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单凭程娇娥一个人,打听起商洛的行踪来十分不容易。
可钟离殇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是夜,他思前想后、翻来覆去想了半夜,终于决定暗中帮上程娇娥一把。
商洛的行踪,其实并不是什么秘密,只要把宫里的人打点好,她什么时候出去、又要去哪儿,不待商洛出门,就自有人提前告知。
钟离殇虽是侯府世子,但凭借着自己的身份以及和皇室的关系,自幼就在宫中自由出入,有几个自己亲近的人也不足为奇。
青苑抵达京城的第四天,就在她坐不住,暗中决定一定要去找魏祁问个究竟时,宫里头终于传出消息,说是商洛明天就要去七皇子府。
这个消息一层又一层地,通过各种渠道,由钟离殇假装无意地泄露给程娇娥时,已经是当天下午。生怕错过时机,她一得到消息,就急忙让人把它给青韵递过去。
青韵跟在程娇娥身边伺候久了,跟着她和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就算是一块榆木疙瘩,也该多多少少沾染了些许精灵气,有哪里看不出来青苑已经是如坐针毡。
就在她发愁该怎么稳住被妒火中烧、已经有些
许失去理智的青苑时,忽然听见这个好消息,就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激动地立马冲向青苑的房间。
却在敲开房门时,她收起脸上的激动、喜悦,换上一副悲愤的表情,青苑一开门,便咬牙切齿地骂道:
“太过分了,你知不知道,那个高阳公主明天竟然要去七皇子府,假借和七皇子叙旧,借机和魏祈私会!”
青苑丝毫不怀疑青韵是从哪儿听说这件事的,甚至她都没有想过,以青韵的身份,是如何能够打听到有关皇室的出行消息的,她现在一心只想把魏祈和高阳公主拆散,闻言,不由气得咬牙跺脚,骂道:
“好个没良心的,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给他生下一个大胖小子,他丝毫不念着我辛苦也就罢了,就扭头就在外头沾花惹草!”
青苑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自己苦,一股热血冲昏她的脑袋,她夺门而出:“不行,我得去找他问个明白!”
青韵吓得手疾眼快地立马把她给拉住,嘴像放炮似的,一连串质问道:“七皇子府你进得去吗?见了他你怎么说?他如果矢口否认,你怎么办?”
她用力把嘤嘤哭泣的青
苑拉回来,“你听我一句劝,捉贼捉赃、捉奸成双,这么多天你都等了,还在乎多一个晚上吗?”
“明天高阳公主去七皇子府,你抱着孩子就在外头等着,只要高阳公主一出现,你就窜出来,要见魏祈,高阳公主必定会问你和魏祈的关系,只要她一问,你不就能顺理成章地说出你的身份了吗?”
“高阳公主是要脸面的人,他如果知道魏祈在荣城已有家室,必然会和魏祈从此断绝往来,到时候不用你多说什么,他俩关系自然就结束了。”
“要是结束不了呢?”
“哎呦我的傻姐姐。”青韵好笑地看她,“你以为谁都跟咱们似的啊,跟了一个男人之后,一辈子都得认定他了。人高阳公主是什么身份,来往的不是皇亲国戚就是权臣贵子,哪个不比魏祈强?”
“我说难听点儿,现在高阳公主看上他,无非就是魏祈生了一张甜嘴,会说花言巧语,哄住了高阳公主,高阳公主又觉得他尚有些笔墨,兴许会考上功名,家中又无妻室,若是真的高中了,但可以成为自己的驸马,可要是她知道魏祈早就娶妻生子了,怎么可能会
屈尊降贵,和你共同伺候一个男人?”
“就算是高阳公主乐意,陛下也不会同意的,你知道了吗?”
青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起来似乎是听懂了。
青韵拉着她在床边坐下,握着她的手宽抚道:“我呢,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别的亲人了,小姐一失踪,就只剩下你一个姐妹,我实在看不过你也像小姐一样,被魏祈这个花花公子蒙骗,落个凄惨下场。”
青苑叹口气,想到自己之前做过的事,陷入沉默。
“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你对魏祈真心真意,我也盼望着你好,所以才特意把这事告诉你,替你出谋划策。你要是肯听我的,等到明天一早就去七皇子府外守着,等到高阳公主来的时候,再冒出头。你要是不肯,非要现在去找魏祈,我也不拦着你。”
青苑抹一把眼角未干的泪珠,牵强笑了笑:“你都这样说了,我哪里还能不明是非轻重,你放心,我到明天再去。你说得对,这么多天都等了,也不差这一晚。”
青韵松口气,露出笑意:“你想的通就成,但我可千万要提醒你,京城不比在荣城,
当官的比过路的百姓还多,你明天可千万不要得罪其他人,还有面对高阳公主的时候,千万不要和她发生任何冲突,阐明你的身份就成。”
听她字里行间处处都在为自己着想,一股暖流从青苑心底里涌出,她感动地看着青韵,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青韵将她稳住,把程娇娥交给自己的差事也妥善办得差不多了,只剩明天七皇子府门前那出好戏。
在她得知青苑背叛程娇娥,和魏祈暗通款曲之后,就已经对青苑心生厌恶,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