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房门,酒香扑鼻。
一张俊朗如雕刻般的脸就那样映入眼帘,他好看得犹如妖孽,站在那亦如神圣不可侵犯的君王,傲视天下,不可一世。
不管看多少次,心都会偷偷悸动。
“你回来了。”
她上前接过南宫璟手中的外套,小心关怀着。
“水还是热的,早上烘干消毒的衣服我已经帮你放进去了。”
“……”
男人紧蹙眉头,无视她的问候,直接绕过她身侧,头也不回地向卧室里走去。
即便只是一眼,也难掩他深邃冷厉的眸下对女人深深的厌恶和嫌弃。
他又喝酒了!
这些年来她已经记不清这是南宫璟第几次深夜买醉了。
“那……我去帮你倒杯牛奶。”
等南宫璟走进浴室,禾时宜如往常一样开始整理床铺,整理着他故意扔在地上带着口红印和香水味的西装衬衫。
给他端茶送水游刃有余,仿若伺候他理所应当,麻木得就像个机器和复读机。
“贤妻良母,你配吗?”
突然,一道低沉冷戾的声音带着厌恶从身后传来。
还未等女人转身,只见一只强健有力的手掌就那样抚住她的身子,把她狠狠壁咚在沙发之下。
“八年了。”
“你以为你学着她的样子在房间里抽烟就能取代她吗?”
他红着眼,喘着粗气,像是被酒精麻痹神经,指尖轻抚着她刚刚哭过的脸颊,然后用力掐住她的脖子,冷冷地盯着她大声怒吼道:
“东施效颦,俗不可耐!”
“只是八年还远远不够,像你这种只会蜷缩在阴沟里的老鼠,忘恩负义之辈,你的罪孽就该用一辈子慢慢偿还!”
砰——
南宫璟握住她的头无意往沙发撞去,额头重击墙角,鲜血四溅。
沐浴后的水珠延着他的发梢缓缓而下,滴落在女人眉心之间,与鲜红的血液融合,缓缓从脸庞滑落。
“……”好痛!
额头的伤口像要裂开,脖子和脑袋像要分离,痛得让人喘不上气,好似下一秒就要死去。
“少爷。”
“闭嘴!”
他蛮横地堵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
他死死掐着她的脖子,想看她哭喊求饶。
他就是想让她痛苦,想让她生不如死,想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不再妄想。
想让她知道,于他南宫璟而言,她禾时宜无非就是一个解决需求,承受暴虐的工具,可有可无,仅此而已。
幽暗的灯光下,身影觥筹交错,摇曳匆忙……
吱吱呀呀的声响回荡四周,早已麻木的身体根本感受不到丝毫温柔。
把她囚于身侧,肆意羞辱折磨,是他让她赎罪的方式。
轰隆隆--
窗外狂风大作,暴雨连连。
南宫璟满足后睡得很沉,禾时宜不敢把他吵醒,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窗前把窗户关上。
十六年了。
从十岁到二十六岁。
这是她来到南宫家,留在南宫璟身边的第十六年,也是她偷偷暗恋南宫璟的第十六年。
从儿时初见的喜悦,年少的喜欢到青春懵懂的暗恋,她早已分不清这是执念还是人们常说的爱。
苏知言喜欢南宫璟,人尽皆知。
可没人知道禾时宜也在偷偷喜欢着他。
而且比苏知言更早。
源于自卑怯懦,她不争不抢,甚至于得知苏知言喜欢他后,还做好了等毕业就离开的准备。
因为在她眼里,苏知言和南宫璟很般配,不管是家世背景还是模样,都像那高高在上的明月······
那说不出口的暗恋就像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隔绝着他们的世界,也像一面镜子,透着她灰暗的过去现出她原有的自卑和胆怯的心。
时时刻刻提醒着她:
她不配!
“南宫璟,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这是她常常写在日记本上的话。
也是她整个青春可望而不可即的梦。
禾家没落前虽算不上名门,但衣食无忧,没落后,父母面对巨额债务和无期徒刑,双双在监狱自缢。
她被舅舅带回家中抚养,寄人篱下,尝尽心酸,从小就学会了看眼色行事。
表哥年纪比她大几岁,一次趁她熟睡闯入房间,连哄带骗告诉她要玩“一个游戏!”。
她害怕地从他手上挣脱,想告诉舅舅却反被舅妈辱骂:
“你个赔钱货,不仅克死了自己爸妈,我们好心好意抚养你,给你吃给你喝,你现在还想诬陷我儿子,看我不打死你!”
当时南宫家正在内聘家仆,舅舅拗不过舅妈,索性以两千元的价格把她偷偷塞给了在南宫家做事的张妈。
她犹然记得第一次踏进南宫家,见到南宫璟时的场景
“时宜,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南宫家的一员了。”
那一年,寒冬腊月,大雪纷飞。
飓风飕飕刮在脸上寒冷刺骨,是张妈把她带到了南宫家,当时,她不过十岁。
张妈拉着她来到少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