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爷和七王妃当真恩爱啊,本宫这时候过来,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凰殇昔在离两人不远处停下,那张冠盖京华的容颜在此时无比耀眼,更无比刺眼,带着吟吟笑意的她,凤眸似有若无地瞟向被侍女拖在地上的麻袋,忽然笑得更妩媚!
东陵落拍拍佟盺怡的肩头,以无声安慰她,随后将她松开。
在东陵落松开她的时候,佟盺怡就已经反应过来了,迅速收拾好震惊的表情,一瞬间又恢复之前泪眼汪汪的模样,但是就在表情变换的霎那间,多年处于神经极度紧张氛围中的东陵落,还是注意到了。
明眸一时间微微眯起,目光又投向了凰殇昔,见她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他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移开了视线。
“皇、皇后怎么会在王府里?”凰殇昔的话落下许久都没人答复,佟盺怡掂量了轻重,抽噎道。
凰殇昔挑眉,并未回答,而凤眸四处瞥了下,寻到一处空位她便直接无视了佟盺怡走了过去,随后抬头问道:“七王爷,本宫累了,可否坐下说话?”
凰殇昔对佟盺怡的态度让东陵落皱了下眉头,但好歹对方是他皇嫂,他并未说什么,对于凰殇昔的话,他轻点了下头表示同意。
凰殇昔落座后,他也带着佟盺怡落座到她对面,在场三人都没有出声,都心思各异。
对于凰殇昔的突然出现,佟盺怡不可谓不惊讶,她一直没能明白为什么凰殇昔会出现在此,而不是在……
想到这,佟盺怡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了染血的麻袋,那个麻袋里的人此刻如死了一般的寂静。
佟盺怡只悄悄瞄了一眼,很快就收了视线,自然,东陵落并没有注意到,可是一直观察这佟盺怡变化的凰殇昔可
是对此一清二楚。
她身子略微往后靠了靠,而后又看了眼东陵落,潋滟的红唇微不可见地往上扬起,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再次淡淡道:“本宫是不是打扰到两位恩爱了?”
东陵落抿了抿唇,并未答话,只是眼中浮现了几丝疑惑的韵味。
反倒是佟盺怡听后表现出一副娇羞的模样,小女儿状地望了望东陵落,随即低下头,若认真看,不难看出她脸上正带着可疑的红晕。
但这只是佟盺怡的掩饰,她低下头除了想要迷惑在场的人,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就是为了遮掩她眼底在触及到凰殇昔时的阴狠!
这可恶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时候逃出来的?麻袋里那人究竟又是谁?
思绪在无数次翻跃以后,最终得以平复,那双好看的眸子也终于恢复了往日面对东陵落时的温柔以及迷人。
在场的人几乎都以为佟盺怡是对凰殇昔的话感到害羞因此低下头,东陵落也并未怀疑,他单手搂住佟盺怡,语气十分温和。
答:“让皇后见笑了,本王的昕怡都不好意思了。”
他的意思并不否认凰殇昔的话,在他眼里,这夫妻抱在一起,应当……算是在恩爱吧?
而佟盺怡没有答话,这个意思无疑就是肯定了东陵落的话。
凰殇昔没有立刻答话,而是绝美的脸上挂着让人琢磨不透的深意,她一脸平静,找不到半分异样,平静得让东陵落都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本宫一直觉得有点奇怪,既然你们俩夫妻在卿卿我我,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多人,而且这群侍婢手上为何还有拖着一个染着血迹的麻袋?”
兜兜转转,凰殇昔终于切入主题,视线放到了侍婢正准备拖进偏厅的麻袋上。
佟盺怡脸上已然找不到
了半分着急之意,既然里面装的不是凰殇昔,那么就算被打开了,装的是谁,她都可以硬说成是一名侍女,这样一来,也不算欺骗了东陵落。
既然这样,她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只是……这是她的府邸,这凰殇昔凭什么趾高气扬的质问她?她才是这座府邸的女主人!
于是,她佯装起一个温和的笑,美眸毫无畏惧地与凰殇昔对视:“皇后,在你问本妃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回答一下本妃的先前问你的问题?”
凰殇昔抬了抬下颔,眸色淡然似水,宛如浩瀚地大海,看似能广纳所有生物。
她静默几秒,似而蹙眉,时而低头冥思,好似真的是在回忆先前佟盺怡问她的问题,许久后,她轻阖的眼帘慢慢拉起,她笑着重新与佟盺怡对视,看似好像是想起来了。
随后,她启开红唇,唇齿之间溢出的字,让佟盺怡虚伪的笑骤然僵住。
“不好意思,本宫经过深思熟虑,绞尽脑汁回想,都还是没能想起七王妃问本宫什么问题了,既然本宫不记得了,那就到七王妃回答本宫的问题吧?”
佟盺怡脸上的僵硬不是假的,就连东陵落脑子在她说这话的时候都有那么一瞬间空白,他以为她苦想了这么久,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真的没能想象她这副模样是没回想起来的样子!
佟盺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笑得一派和气,“无妨,皇后若是想不起来,本妃不介意重新问一次,不知皇后是怎么进七王府的?为何就不让人进来通报一声?”
殊不知佟盺怡这一番话,让凰殇昔的脸色霎时冷凝,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