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荆太后的胆识倒令人刮目相看,居然敢嚣张地当着当朝皇帝的面,让人把他册立的皇后扔下地。
这不是摆明了不给东陵梵湮面子么!
也只有东陵梵湮,还可以宛若无事人一般静静地看戏!
“皇祖母,她是一国之母,这种事倾萧做不到。”
皇倾萧压低声音,尽量卑微地说道,希望自己的卑微能让紫荆太后顺顺气,别再这般飞扬跋扈地咄咄逼人。
以往,总是他用这样认错卑微的口吻讲话,紫荆太后都可以顺气,不计较的。
但是,他显然没料到今日的紫荆太后就是这样蛮不讲理。
“做不到?哀家看你是舍不得吧?”紫荆太后依旧是这般得理不饶人,看似绝不肯轻易善罢甘休。
如果不是知道内情的人,谁也不敢相信这口出不逊的老妇人和皇倾萧会是祖孙关系。
皇倾萧不想再反驳,他已经明白,太后是故意给他难堪的。
他低脸保持沉默,多说什么都是
无济于事,她认定的事,别人怎么说,都不能改变她的观点。
然而,皇倾萧的不言沉默,在紫荆太后眼里当成了是默认,“怎么了,不说话就行了?莫非是心虚?”
这一次,皇倾萧倒是开口了,只是这次比上两次口吻疏离不客气了许多:“皇祖母,你认定的事还能改的么,孙儿怎么说也好,也只是多费口舌。”
然而就在他话落下之际,一个凌厉的耳光向他迎面而来,直接落在了他俊美的侧脸上,那里当即覆上了一个鲜红的五指印。
“放肆,羽毛硬了胆子大了啊,敢顶撞哀家了?”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让清皇倾萧悟了自己方才冲动的话语,咬了咬下唇,暗自告诉自己不能再冒贸然了。
对啊,她可是太后……而他,不过区区一个被人掌控的太子
见他皇倾萧敢再说话,紫荆太后便清楚方才的耳光起了作用,继续面带嘲笑,指着凰殇昔嘲讽道。
“哼,孽障就是孽障,居然想染指这种女人,她可是龙鳞皇的女人,恐怕早就不是完璧之躯了吧?难不成你这个孽种还想娶一个肮脏的贱人?即使龙鳞皇应允,哀家也绝不答应!”
皇倾萧不甘地咬了咬下唇,厌恶紫荆太后的那两字“贱人”,但是还得依旧摆出一副卑微的姿态。
“太后教训得是。”
皇倾萧这次叫的是“太后”,而不是“皇祖母”。
“倾萧,你说什么呢?明明就是这个老太婆她自己找茬,自己把这些肮脏的想法强加到你身上,你为什么要揽上身?”
刚刚那个耳光让凰殇昔都有点猝不及防,她从没想过,一个做祖母的,居然会当着别人的面,特别是他国皇帝的面,动手打自己的孙子,如此落他颜面,她和倾萧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致需要这般奚落清萧?
更可恶的是,这个老女人居然还句句不离自己,似乎不骂自己就不爽。
自己和她明明
才第一次见面,为什么她要这样针对自己,为什么她那么憎恨自己?
而就在凰殇昔尾音落下的时刻,太后突然再次扬手一巴掌挥过去。
“啪!”清脆响亮,丝毫不拖泥带水。
一巴掌,四个人,四种不同的反应。
太后自当是爽快无比,东陵梵湮则是黑眸闪了闪,并没有出言说什么,幽深的眼底掠过不明的情绪。
凰殇昔更是被甩得整张脸都侧到一边,完全没能从震惊中回过神。
而皇倾萧便是满脸心疼地凝视着皇忆昔,担忧地问道:“昔儿,痛不痛?”
凰殇昔轻蔑一扬红唇,狂傲地抬了抬下颔,以一副高傲不可一世地姿态扬语。
“原来也不过如此!”
皇倾萧微微蹙起俊眉,不痛?怎么可能,他刚才领教过,不是一般的疼呢。
昔儿,能不能别坚强?
“‘昔儿’?倾萧,谁允许你叫得这么亲密?她不是你的谁,而且,这贱人还口无遮拦,狂傲无比,骂
你皇祖母,你还向着她?”
凰殇昔冷冷一笑,忍痛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本宫允许的,如何?本宫骂你,你还动手打本宫呢,这帐,怎么算?”
太后蓦地话锋一转,不再字字责骂皇倾萧,转移了角色,似乎等这个时机已经等了许久。
“哼,好一张牙尖嘴利的嘴,龙鳞皇娶得是什么皇后?居然如此不知羞耻,哀家有让你插嘴吗?”
更甚,她居然还时不时都要拐弯抹角地讽笑一番东陵梵湮,是有心栽花,还是无心插柳?
自然,她凰殇昔身为二十一世纪的人,可不是别人三言两语就可以让她无言以对。
以前不说,只不过是不想给自己惹祸,担心说多错多,惹来杀身之祸,所以她一直选择“忍”!可是紫荆太后即是别国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抿唇冷笑,“笑话,你也知道本宫是龙鳞皇后,你在我龙鳞皇朝撒野,本宫还没找你算账,你反倒指责本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