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盛雪晗兴匆匆的模样，就像一个看着小酥鱼的小馋猫，骆玄烨把事情娓娓道来。

骆玄烨道，“我的母亲德妃，你应该听说过吧？”

盛雪晗点点头，“德妃娘娘不仅明艳动人，而且贤良淑德，在先帝朝，宠冠后宫。”

“你说的不错。可是，你却不知道，我母亲并不是周朝人，她是突厥人。”

想起自己母亲的异族身份给他带来的伤害，骆玄烨现在还依然难过。而这个身份，也让德妃在后宫处境尴尬。

盛雪晗诧异这个她倒没有听说。不过，怎么看着，王爷因此并不高兴呢！

骆玄烨道，“突厥一直骚扰我国边境，我大周一直没有办法彻底解决这个隐患。直到先帝朝，先帝英明神武，利用突厥内部的矛盾，一击而中，让突厥俯首称臣。突厥为了向大周示好，就把我母亲送到了周朝，做了我父皇的妃子。”

“这么说来德妃娘娘是突厥贵族？”

盛雪晗好奇的问。

“不，她只是一个普通的牧羊女。只是因为貌美，才被突厥可汗选中，送到周朝。”

德妃曾经常常告诉他，她在草原上的生活。那个时候的德妃，眼睛是明亮的，笑容是明媚的，人也是活色生香的。

骆玄烨一直梦想着，等自己长大了带母亲回她的家长看看，让德妃不再那么惆怅忧郁。可是，他的梦想终究落了空。

盛雪晗本来听骆玄烨说他的母亲，是很开心的。但是，听着听着，却发现，这好像不是一个开心的故事。

一个牧羊女，本来是最自由的，但是却被困在宫中那一方天地，想来德妃也是不痛快的。

突然，她想到自己，自己也不是突然被命运裹挟，莫名其妙的嫁进梁王府吗？

女人，为什么总是牺牲品呢？

盛雪晗问，“我听说先帝对德妃最为宠爱，这或许可以弥补一点德妃娘娘背井离乡的伤痛吧！而且，德妃娘娘有殿下这么一个出色的孩子，想必，她也是非常高兴的。”

骆玄烨苦涩的笑。

有些伤痛，并不能用其他东西来弥补。

盛雪晗下意识的转移话题，“这跟王爷不能摘面具有何关系？王爷，你不会是想找个借口敷衍我吧？”

骆玄烨冷嗤一声，“本王没有那么无聊。本王告诉你这件事，是因为本王的面具，和我母亲家乡的一个习俗有关。”

在德妃的家乡，男男女女自由结合，一辈子，只能拥有彼此。女子只有认定一个男子，愿意一辈子跟着他，才能摘下男子的面具。否则，那个男子不能随意摘掉自己的面具，给女子看。

“可是，王爷，我觉得这习俗并不好。”盛雪晗说出自己的看法。

“哪里不好？”骆玄烨有点怒了。

他小的时候听到这个习俗，觉得很美，

就像牛郎织女的神话一样。怎么到了盛雪晗这里，就不好了呢？

盛雪晗急忙解释，“王爷，你别生气，且听我慢慢道来。在我看来，男女相爱，始于颜值，终于才华。如果那个女子都不能看到那个男子的脸，她怎么会爱上他呢？就像王爷，一直不也没有遇到那个女子吗？”

要不然，你这面具早就摘掉了。

“庸俗，浅薄。两个人相爱，看的是彼此的品性，容貌哪里有那么重要？”

骆玄烨觉得盛雪晗在无理狡辩。为什么这样美的一个习俗，就被盛雪晗这样解读了呢？

盛雪晗忍不住发笑，“王爷，要是觉得我说的不对，为什么你都这把年纪了，还没有找到一个愿意陪你过一生的女子？”

骆玄烨觉得自己的额头抽筋。

一把年纪？还没有遇到自己想要遇到的女子？

盛雪晗这是在嫌弃本王吗？

“盛！雪！晗！”

骆玄烨的老虎威忍不住要发作了。

“王爷，淡定，淡定。你听我慢慢和你说。你别激动呀！”

盛雪晗双手护住自己，慢慢往后退。

“好，你说，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骆玄烨坐下来，喝了一杯冷茶，平息怒火。

盛雪晗和骆玄烨保持一个安全距离站着，问，“王爷，先帝为什么独宠德妃？”

“自然是因为德妃风华绝代……嗯，贤良

淑德。”

盛雪晗笑，“王爷，看吧，说到先帝为什么宠爱德妃，王爷的第一反应就是德妃娘娘倾国倾城的出色容貌，你还说我说的没有道理？再说了，王爷在我进门之初，并不喜欢我，不就是因为我容貌不出色吗？”

这两个事实，让骆玄烨彻底拜下阵来。

骆玄烨羞恼，愤怒，不甘。

本来，他觉得终有一天，他会遇到一个好女子，那个女子不在乎他长的怎样，只看重他的品行和才华，愿意陪他过一生。但是，被盛雪晗这么一说，他觉得自己的想法简直是天真可笑，他也像个傻子。

盛雪晗看骆玄烨眼神变化如天边的云彩，又安慰的说，“王爷，虽然我觉得这个习俗不好，但是这只是针对大多数俗人而已。我相信终有不俗的人，认同王爷的做法，王爷也终会遇到这样一个出乎凡尘的女子。”

存在即合理，这个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