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
薛驸马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脸色苍白,脸上没有一点神采,好像一个垂死挣扎的人。
金枝公主看着这个人,有点恍惚。这是自己心心爱爱的情郎吗?
她对薛驸马的印象一直都是晴晴朗朗如明月,神色忧郁如雨中翠竹,何曾见过这样的驸马?
薛驸马听到声音,缓慢的睁开双眼。他的眼窝深陷,毫无神采,就像一个被妖精吸走所有阳气的将死之人。
看到金枝公主依然妆容精致,宫装华美,薛驸马微微的扯了扯嘴唇,“公主,你是真的爱我吗?”
这句话他说的断断续续,良久,金枝公主才把这句话听完整。
金枝公主不知为何薛驸马有此一问,这明明就是明知故问呀!如果我不爱你,我怎么会嫁给你?
金枝公主没有想到,她爱了薛驸马这么久,薛驸马竟然还在怀疑她对他的感情。
顿时,她觉得自己很可笑!甚至可悲。
“公主,如果你爱我,看我这样,你不会依然这么完美。”
薛驸马想起胡蕙兰,那个女人并不总是美丽的。自己偶尔生个病,那个女人必定比他还要憔悴。可是,出现在他面前的金枝公主总是完美无瑕疵,让人挑不出一点错。这样的女人
或许是令人欣赏的,但是,总让他觉得,没有亲近感。
薛驸马也曾经想过,或许这就是金枝公主皇家出身的缘故,让她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份,保持皇家的尊严。但是他只能说明这样的妻子,不是他想要的。
金枝公主惨笑,“我的驸马为别的女人要死要活,让我颜面尽失,驸马爷还觉得我应该不知羞耻,甚至厚颜无耻的求驸马回心转意吗?我应该不顾尊严的让自己变成一个怨妇吗?”
皇家没有秘密,薛驸马的事早就传遍凤都。甚至有些茶馆艺人为了吸引眼球,把这件事给说成了书,每天都在讲这个故事。
金枝公主听了这件事,只觉得自己颜面尽失。是故,才闭门谢客。
驸马爷面色惨然,“公主,这事是我对不住你。可是,你我为夫妻,本就是一个错误。你让我不快乐,我也让你不快活,我们这又是何必呢?”
“错误?原来驸马是这样看待我们的婚姻的!只是,驸马,我有一事不解,还请驸马爷赐教。”金枝公主尽量让自己平静一些,不想大嚷大叫的失了身份。
“公主请讲。我都是快死的人了,没有必要再隐瞒什么。”
薛驸马纵然对金枝公主没有真挚的爱情,但是夫妻之情,他还是顾念的。
虽然他不爱她,但是他尊敬她,也愿意给他薛智昭妻子的体面。
金枝公主看着那个荷包,问,“驸马当初既然有心爱之人,为何不拒婚?在我的印象中,并不曾听说驸马爷有妻子,这又是怎么回事?”
她堂堂一个公主,就是再喜欢一个人,也不屑去抢夺别人的夫君。她认识薛智昭的时候,只知道他是自己的表哥,一表人才,别的一无所知。
她告诉自己的母后,自己想要嫁给他,母后同意了,而他也同意了婚事。是故,她才欢欢喜喜的嫁到薛家来。她实实没有料到,她嫁的人,原来心有所属。而她,也成了一个害人的罪人。
想到这里,金枝公主觉得自己何尝不无辜?
现在薛驸马说这是一个错误,呵,她为这错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呀!
薛驸马望着远处,神情有点悲伤,“说来这都是我的软弱所致。蕙兰出身清寒,按照周朝的律法,我这样出身贵族的人,是不能娶这样的女子做正妻的。否则,就要被做刑。可是,我实在爱她,只想和她两厢厮守。所以,固执的把她娶了回来。”
薛驸马是把她当作自己的妻子的,但是薛家对外宣称,胡蕙兰是他纳的妾。他本想为胡蕙兰抗争,但是胡蕙兰自知身份低微,不想因此
事让他为难,也就认了妾的身份。所以,此事也就这样定了。
胡蕙兰也因为家中下人的欺辱而难过,他每次都安慰她,“兰儿,在我心里,你是我唯一的妻。”
胡蕙兰到底是识大体,每每听到这句话,总是喜笑颜开。
就这样,他和胡蕙兰快活的过日子,一心期盼有一个孩子。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偶然的一次随母进宫,竟让金枝公主爱上了他,从而导致现在的悲剧。
“呵,说来说去都是你薛家不仁,是你薛家欺君。驸马,这样看来,我是没有一点过错的。错的既然是你薛家,是你,为什么要逼我退让?你们为什么这样残忍?”
薛驸马以死相逼,希望她放过素玉,放过他和素玉的孩子。魏国大长公主也逼她,说她如果真的贤惠,就应该大度一点让薛驸马纳了素玉为妾。说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她作为当家主母,就应该有这个思想准备。否则,驸马死了,她也会落下一个善妒不贤的名声。
金枝公主那时才发现,自己竟然是那个身处困境的人。
薛驸马伸出枯瘦的手,想要拉住金枝公主,可是,金枝公主并没有动弹,是故他的手失望的落下。
薛驸马咳了一声,“公主,素玉只是一个无辜的人。我并不爱她
,我爱的只是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