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一群身身穿墨色铠甲,腰间陪着长刀的侍卫,带着肃杀之气,迈着整齐划一的步调,从人群中快步小跑了出来!
他们分别站成了两排,将所有国子监的学生挡在了身后,中间空出了一条宽敞的道。
一群太监们连忙上前,在中间快速的铺了红毯。
随即身穿龙袍的景仁帝与一袭绯红色宫装的颜贵妃,相携而来,顺着那红毯直接走到了上首的龙椅上坐定。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颜贵妃万福金安。”
景仁帝笑着摆了摆手,朗声道:“平身吧。”
众人当即谢恩后,这才起来。
国子监的学生们此时,一个个都有些按捺不住激动,纷纷看着那高高在上的景仁帝,眼神流露出满满的敬意。
那位就是他们未来即将要效忠之人啊!
景仁帝自然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脸上的笑意加深,随即笑着看向了崔祭酒,招了招手。
崔祭酒连忙站出来,冲着景仁帝微微拱了拱手,施了一礼:“陛下。”
景仁帝的声音带着几丝威严,开口冲着崔祭酒笑问道:
“崔祭酒,你们这国子监已有多少年没有这么热闹过了?朕记得,上回这么热闹,还是在七年前吧?”
崔祭酒苦笑连连,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偷摸的看了一眼在下方的陆淮竹,无奈的道:
“是。”
七年前,陆淮竹把整个大雍朝的大儒都给挑战了一遍,国子监……也是如此。
只不过,那孟然也不过是这两年才到的国子监,所以并不知陆淮竹是谁。
崔祭酒思及此,不由得又在心中叹息了一声,再次把孟然在心里骂了无数遍!尽会给他惹事!
他只要想到当年的陆淮竹,凭着一腔少年意气,对他们没有丝毫留情的画面,就有些脸疼。
不过……
当年虽然他们没有赢过陆淮竹,可未必他们的学生不会赢啊?
也是因为如此,崔祭酒虽觉得孟然给他找事儿,却还是没有去阻止这次的比试的原因。
他反正比不过陆淮竹了,但如果学生能比得过,怎么不算另外一种方式的扬眉吐气呢?
景仁帝看着那崔祭酒一脸吃瘪的模样,却反而笑的开怀:
“好了,今日朕也是应十三相邀,来看个热闹,接下来该如何便如何。”
崔祭酒正要应声,一旁的颜贵妃闻言,却是伸手拉了拉景仁帝的龙袍,开口娇声道:
“陛下~您既都来了,哪能就真的坐在这儿看戏啊?那多没意思~”
“哦?那依着爱妃的意思是……”
“无论是国子监的学生,还是陆先生的学生,说到底,都是天子门生,既如此,陛下也应当出题考校考校才是啊。”
颜贵妃的话,倒是让景仁帝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只觉得颜贵妃甚得他的心。
毕竟,他身为帝王,好不容易出宫一趟,若是只是坐在这看戏,那怎能体现天子与民同乐之心?
偏这话他自己不好说,而那崔祭酒又是个古板不识趣的,好在颜贵妃提起,景仁帝自是觉得甚慰帝心。
当即,景仁帝闻言,冲着颜贵妃宠溺的一笑,点点头道:
“爱妃说得甚有道理,既如此,那朕就出一道题吧。”
景仁帝看了一眼李福德,李福德连忙让人拿来了纸笔伺候着景仁帝将题目写下。
李福德扫了一眼题目,心中微惊,但还是老实的拿着那题目交给了崔祭酒。
崔祭酒连忙恭敬的拿着题目,冲着景仁帝施了一礼后,这才转身冲着众人朗声道:
“今日比试,以文会友,输赢自当以平常心对待,切不可挟冤记仇,辱没读书人之风骨。”
“今设立三场比试,孟先生与陆先生可各自选出三名学生来比试,三局两胜,可抽签选取出场顺序。”
崔祭酒说到这儿,以孟然为首的姜元彬、凌安和钟琪几人当即就走到了崔祭酒的跟前站定。
而陆淮竹也吊儿郎当的就带着霍君钰和钱多多以及霍静怡一起走了过来。
“陆先生,别来无恙啊。”崔祭酒看着陆淮竹,心情复杂的道。
“崔祭酒倒是不如往昔了,怕是年纪上来了,眼光也是差劲了许多。”
陆淮竹轻笑一声,斜睨了那孟然一眼,冲着崔祭酒意有所指的道。
崔祭酒嘴角一抽,自然是被内涵到,但想到了当年陆淮竹以一人之力,把当时不少大儒气得吐血的画面,到底是把不满憋了回去!
当年陆淮竹年少时,他们都说不过陆淮竹,如今七年过去,陆淮竹却正直壮年,谁敢惹他啊?
崔祭酒勉强的笑了笑,便拿了两个签筒出来,笑着道:
“既如此,便各自抽签决定出场的顺序吧,抽到后不许更改号数。”
孟然站在一旁有些讶异的看着崔祭酒与陆淮竹熟络的模样,心中不免升起了几丝好奇之心。
为何崔祭酒竟好似认识那陆淮竹一般?还有……
孟然偷瞄了上首坐着的景仁帝,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景仁帝的视线似乎一直落在陆淮竹的身上,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