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明除了适才认罪之后也就一动不动地站在旁边,任由衙役过来请她,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只是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的,跟在对方身后下去了。
恐怕直到现在,惠明公主还沉浸在被人背叛了的痛苦之中,完全没有足够的心思去想一想,自己接下来会被怎么处理。如果能够想到的话,恐怕就不是这么一副行尸走肉的模样了,而是紧赶着向蒋夫人求情,乞求对方能宽恕她。
现在天色已晚,府里面其他的主子们也都是早早的熄灯歇息了。这种事情自然不能太过于张扬,更何况蒋夫人原本也没有将此事外传的意思,毕竟说到底,惠明公主现在还挂了个公主的名头呢,再怎么说名义上也是皇家的人,就算犯了错,也轮不到她在外面大张旗鼓的来处罚。
天色已晚,京兆尹也不方便继续留在蒋家,又简单的寒暄了两句之后,他才带着女官,还有那个小宫女告辞了。
惠明公主不能带走,但是这两个证人却是可以的。更何况他还需要从这两个女子口中再获得一些更加准确的证据,以及完整的事情经过。
“夫人,下官就先告辞了,这件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还请夫人不要将此事宣讲。”京兆尹冲着蒋夫
人拱了拱手,今天后半程蒋将军都没有出现过,只是蒋夫人独自一人在外面处理事情。
不过也可以理解,惠明公主那为了护驾的献身的父亲,正是将军当初的袍泽好友。如果他也出现的话,这言谈之间难免会有是偏颇,更何况将军也实在不想看到曾经要好战友的女儿,会变成了这副模样。
“大人所言,臣妇自然清楚,事情尚未有任何的结论,臣妇自是不会在外随意张扬。”两个人所说意思都是心知肚明。
毕竟惠明公主这事,往小了说,只是女人之间争风吃醋用的内宅手段,往大了说,还可以讲是皇室的人蓄意谋害功臣家的女眷呢。这事传出去可不得了,所以就算是最后有了结论,恐怕也只能藏着掖着,并不可以大肆的宣扬。
京兆尹笑了笑,见蒋夫人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也就未曾再耽搁,拱了拱手自己离开不提。
蒋夫人送走了京兆尹,再回到房间里,果然看到夫君正背对着她坐在窗前,一副无比忧郁的模样,时不时的还长叹一声。
“惠明这个孩子,也算得上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你说她好好一个姑娘家,怎么现在成了这副模样啊?我那战友若是泉下有知,恐怕还会责怪我
,为什么没有好好对待他的孩子。”听到蒋夫人进来的脚步声,蒋将军并没有回头,只是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在这件事情里面,受伤严重的除了云薇,毫无疑问就是蒋将军了。
他实在想不明白,小时候那个还算得上是乖巧可爱的孩子,怎么不过就是离开了几年,性子是越来越左了呢?
“孩子自有孩子的缘法,她到底不是在你身边长大的,在宫中那地方有多阴暗,你也知道。耳濡目染时间长了,怎么可能还会是小时候那个天真而又单纯的姑娘呢?”蒋夫人坐在蒋将军身边,耐心的安抚着他的情绪。
“更何况,咱们家都好好的对待她,可她一来,就要拿你的儿媳妇还有孙子下手,难不成你还要为她感到同情吗?”
有些时候,魔障必须要破除了!蒋夫人不能看着自己的夫君,一心惦记着其他人的女儿。
她是个自私自利的人,没有那么的伟大。孩子如果好好的,要她来照顾,不过就是多一碗饭,多一双筷子的事情罢了,蒋夫人不会放在心上。但如果伤害到了她的家里人,那就绝对不会姑息!
“你说的这些话,我也未尝不了解,知道她想要害云薇的时候,我
也是生气的。只是总觉得对不起九泉之下的战友。”
蒋将军不是一个不懂得是非善恶的人,他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不过是被同胞之间的情谊给绊住了手脚罢了,总想着战友已经死了,他留下来的遗孤,要好好的照顾。
蒋夫人看着愁眉苦脸的夫君,难得的没有发火,她仔细想了想,又屏退下人自己坐在了夫君的对面:“那我问你,若不是云薇那个孩子身体好,平日里体质强躲过了这一劫,孩子若是真的胎死腹中,而她一尸两命的话,你是否就能对得起九泉之下的战友?”
“不不不!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一听这话,蒋将军瞬间就着急了,脸都涨得通红,结结巴巴的不断摆手想要解释,他可没有这种想法!
“好,我知道你没有这种想法,但是你要想想,她已经将毒药下到云薇的碗里了,若只是为了争风吃醋,为什么在刚开始的时候,看到云薇母子平安,不仅没有收手,反而继续下毒。”蒋夫人抬手制止了蒋将军的辩解,她面色冷凝,丝毫不为之所动。
“试想一下,惠明若是成功了,真的嫁入咱们家做了一个继室,那样的话,你对得起儿媳妇吗?她若是嫁进来,凭借着惠明这孩子的心肠
和手段,你觉得云薇留下的两个孩子哪个能够活下来?再说的更严重一点,若是我这个做婆母的有朝一日惹了她不高兴,她也想要毒死我,那你就对得起你的战友吗?”
蒋夫人问话一声比一声严厉,蒋将军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