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博羽和妙怜公主大婚当日,整个京城热闹非凡,十分喜庆。
三皇子府里的下人们每人提着装满铜钱的篮子,跟随在君博羽的迎亲队伍后面撒着。
百姓们欢天喜地跟在后头捡钱,一句句恭贺的祝福声,就没停下来过。
然而,唯独骑着高头大马的君博羽神色冷峻,丝毫没有当新郎官的喜色。
这仿佛不是去迎亲,而是去抬棺材入葬般。
可是,并没有影响人们的喜悦。
包括隔着两条街外的驿馆。
妙怜公主正满怀欣喜地等着成为三皇妃。
“大皇子,钟老死了。”
在驿馆二楼高处,大皇子远远瞭望者迎亲队伍走近,手里把玩着两颗核桃。
阿桩拱手恭敬地禀报着。
“死了?”大皇子没有回头,“钥匙呢?”
钟老死了便死了。
他在意的是祭坛钥匙。
阿桩的头更低了些,“属下的人没有在钟老身上发现钥匙,也将他的住所翻了个底朝天,也还是没有。”
“有人先一步截杀钟老,拿走了钥匙?”
“属下看来应该是。”
“你觉得会是谁下的杀手?”大皇子问道。
“一定是私闯渭九域的那批人!”阿桩咬牙切齿。
那群疯子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各个玩蛊,比什么都要厉害。
还好大皇子有所防备,要不然祭坛钥匙就要落在他们手里。
危及整个宛元国!
别人都说宛元国有渭九域作为天然屏障,所以安然无恙。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渭九域的瘴气是可以人为控制的。
而这个控制秘密就在祭坛里面。
现在祭坛的钥匙丢了一半……
“钟老死状如
何?”大皇子突然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安详。”阿桩回过神来,回想了一下,才回答道。
“钟老到底跟那群人的主子有点关系……不,确切的说,是前主子。”大皇子嗤笑了一声,“一群疯子还估计死人的遗言,那人收了个好徒弟啊。”
据大皇子所知,钟老被赶出师门的师兄已经作古了,他的徒弟薛在成却活着。
不仅活得好好的,还有了个新主子。
想要祭坛钥匙的人,就是薛在成的主子。
“阿桩,你说薛在成的主子是什么人?”大皇子收敛情绪,再问。
“阴险,像毒蛇。”
随时在暗处伺机而动。
“准备回国,本殿等着他来取剩下的一半钥匙。”大皇子看着已经到楼下的迎亲队伍,转过身对阿桩说道。
想进祭坛,必须两枚钥匙合二为一。
只拿其一,是永远不可能打开祭坛的。
他提前设下天罗地网。
倒要看看,薛在成的主子到底是什么人。
若是叶清落在此,听到这一番话,就能明白过来自己从钟老手里得到了什么。
然而,此时的叶清落对此一无所知。
她正在昭王府的厨房里忙活。
“王妃,这药……快熬好了。”李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他小心翼翼地提醒,“王爷还等着喝呢。”
叶清落闻言,又抓了半把黄连扔进药煲里,她拍了拍手:“哦,送过去吧。”
李管家嘴角一抽。
自打王妃彻底解了王爷体内的毒后,开始算旧账,譬如王爷明明很难受了,竟敢没有用她给的药,一点也不爱惜自己……
现在王爷喝调理身子的药,王妃都会非常‘关爱’。
李管家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赶紧端着药去找王爷。
君无奕只是蹙了下眉,便面色如常的喝了药,随手放下药碗,继续看书。
好一会儿,他放下手中书卷,抬头看向没有走的李管家。
“李管家,有什么事?”君无奕问道。
“王爷,你觉得今日的药如何,身子可有好些?”李管家忍不住问道。
“挺好的。”君无奕神色如常,他停顿了一下,“就是本王觉得身子大好,可以改喝药膳。”
落落放的黄连一天比一天多。
他虽然喝了多年的药,但是每碗都加黄连,多少有点受不住了。
“小的也这么觉得。”李管家重重点头。
王爷就是太宠着王妃了。
“小的这就去跟王妃说去。”李管家说着就要走。
李管家刚转过身,就见叶清落走来,她问道:“要跟我说什么?”
“没、没什么,小的没什么想跟王妃说的。”李管家下意识接话,赶紧朝外走去:“小的是想去看看药煲的药渣要不要倒了,放新的药浸泡着。”
君无奕无奈地抬头看了一眼走得没影的李管家。
方才李管家可不是这么说的。
叶清落已经走向君无奕,探手给他诊脉,放下心来:“你再连续喝半个月药,就可以每隔几日喝一碗,身子弱的毛病,多少能改善一些。”
想要彻底是不可能的了。
“嗯,本王知道。”君无奕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