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如这状要是在几天前来告,宫启煜早就派人去青芜院把岑以薰提过来问罪了。
可是现在,他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青芜院为何还有恶犬?”
昱如眼底闪过一道冷芒,王爷果然待她已经与原先不同了。这都是因为岑以薰,她一定要除掉她。
昱如并不抬头,眼泪却扑簌簌得落在地上,哽咽道:“我也不知道青芜院怎么会有杀不尽的恶犬……”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侍卫的通报:“王爷,王妃被京兆尹衙门带走了。”
宫启煜原本倚着椅背的身体猛地坐直:“出了何事?”
“衙门的人说王妃娘娘为了挽回声誉命下人去破庙给乞丐布施吃食,给的肉是乱葬岗的疯狗肉,令不少乞丐中毒。”
昱如立刻抬头,露出震惊的模样:“莫非才是岑以薰在院中养疯犬的原因,而我只是碰巧撞上了?”
宫启煜眼底闪过几分不耐烦,这个女人怎么总能惹出这么多事来。
宫启煜让昱如先退下,等岑以薰回来再说。
昱如眼底闪过一道得意的光芒。
回来再说?那边早就准备好了人证物证,岑以薰要能回来,那也只会是她被杖毙的尸体。
昱如一走,宫启煜便让南风去一趟京兆府:“无论用什么办法,把人保下来。”
他的腿还得靠她来治。
南风刚走出门,宫启煜的轮椅便滑到了他的身边:“本王跟你一块去。”
岑以薰没想到古代的公务员竟然也要加班,更没想到古代的人八卦的精神头这么足,都七八点了还不回家吃饭睡觉还围着衙门看热闹。
岑以薰一到京兆府衙门,围成一圈的百姓立刻散开,冲着她指指点点:“就是她,勾引皇长孙不成又设计嫁给昱王,现在还打着做慈善的名义给乞丐喂疯狗肉。这么歹毒的女人就应该被拉去沉河,浸猪笼。”
岑以薰转身冲他们微微一笑,诚恳地说:“我也觉得能做出给乞丐喂疯狗肉的人,就应该乱棍打死。这种人活着都浪费空气,浪费粮食。”
围观群众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还会搭腔,顿时一愣,特别是离她最近的妇人,好像做坏事被抓住了一样,被她看得一阵心慌。
岑以薰扫一圈安静下来的人群,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然而就在她转过身往衙门里走的时候,身后安静的人群瞬间又炸开了锅。
“什么玩意儿啊
,还真当自己是王妃啊。”
浅绿气地发颤,岑以薰笑道:“气什么,一会我就能让他们都闭嘴。”
浅绿顿时想起这段时间以来岑以薰的种种,立刻用力地点头:“嗯!今天就让这些刁民见识见识娘娘的厉害。”
大堂之上,年迈的府尹王大人正在打瞌睡。脑袋一点,抖了个机灵,人便醒了几分。抬眸间就见不远处一个白衣女子恍若仙子般缓步而来。
老头人搓了搓眼睛:“这是哪里来的仙子……”
这时带岑以薰前来的衙役来到堂前禀报:“大人,昱王妃带到。”
昱王妃?
老头这才回过神来,挺了挺脊背看着走到堂上的岑以薰,拱了拱手,“昱王妃,恕下官公职在身不便见礼。”
岑以薰名声再不堪那也是天子的孙媳妇,王大人平时见到她都得行礼。
岑以薰在堂前站定,冲王大人微微骇首:“王大人有礼,不知王大道这么晚让本宫来有何事?”
气势,从端架子开始。
门口的百姓挤到门口围观,闻言窃窃私语道:“那些躺在地上的乞丐她竟然装看不见,真不要脸。”
王大人指着堂下的乞丐说道:“这两位告王妃
以行善之名,给他们吃疯狗肉,致五人中毒。”
王大人很有深意地看了岑以薰一眼:“他们是击鼓鸣冤。”
击鼓鸣冤,上堂不问案情先杖二十,为的就是警告大家不得视公堂为儿戏。而这两名乞丐宁愿挨板子也要告状,可见心中怨恨。
岑以薰方才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堂上跪着两名中年的乞丐,地上还横着两个气息奄奄的乞丐。
看起来确实像食物中毒,但凭什么冤枉到她身上?
岑以薰淡道:“本宫不曾做善事,更不曾给乞丐施食。王大人明察。”
中年乞丐急了,趴在地上大声道:“大人,她骗人,这几天她一直让王府的丫鬟给破庙送狗肉,好几天了。破庙周围的人都可以作证。”
岑以薰看向王大人,淡道:“有劳大人传证人。”
王大人见她不卑不亢,不惊不恼的,心下对她生出几分好感来。他老人家喜欢讲道理的人,免得用起刑来血淋淋的害怕。
证人是一对老夫妇,一口咬定昱王妃连续几天都派下人去破庙施肉:“王府的下人生怕咱们不知道是昱王妃在做善事,每日来送肉的时候都还故意敲锣吆喝。不只我们看
到了,同一条街的应该很多人都看见了。”
王大人向岑以薰:“王妃可有话说?”
岑以薰淡道:“王大人不急,还不知道是我府里哪个丫环呢?若是旁人假冒的呢?”
王大人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他等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