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门口,挂了十多年的丞相府牌匾被拆除,因此吸引了不少人在此处围观,要知道就算当年黄河决堤,死了数十万的人,丞相都没有被贬,如今仅仅是因为扶持二皇子,不仅丢了丞相之位,还被安排了一个四品的典仪,官位降了八级,这可是犯了滔天大罪才会如此。
十三年丞相,不知收了多少银子,罔顾了多少人命。
如今轰然倒塌,不亚于京都的巨物倒下,而日后究竟是谁能够成为新一任权臣,将会是新的纷争。
“十三年丞相,如今被贬,果然是天家无情啊,雷霆手段。”
“谁说得准呢,要不是因为宁相盲目扶持二皇子上位,怎么会落地这样的下场,怕是要晚节不保了,堂堂丞相如今变成了四品小官,谁忍得了啊。”
“听说还是北境王夫妇亲自揭发的,立不少功劳,看来这京都以后要仰仗北境王鼻息了,恐怕他就是这个后起之秀,未来的权臣。”
……
众人七嘴八舌,对着丞相府指指点点的,恨不得下一秒就用口水淹了这里一样,墙倒众人推,如今谁不想趁这个机会狠狠吐槽,往日谁敢说丞相府半个字。
“北境王到。”
司徒煜的车架一到,所有人都跪倒在地上,而此时身为四品官的宁仲甫,此刻却没有出门迎接,实为大不敬,只不过昔日他是丞相的时候也没来门口亲自迎接过,更别说势弱的时候。
“走吧,咱们去会会我这个老爹。”
名义上的丞相爹,实际上的催命鬼,当初冲喜不就是他向皇帝亲口提议的,不过也因为他,因祸得福,只不过原主的性命,无论如何都救不回来。
要不是有她魂穿,说不定原主就窝囊而死了,怎么会有今日复仇的时候。
“丞相爹,你在哪儿呢?还不出来见见你这个好女儿。”
丞相爹?
宁仲甫坐在高堂上,听着这个称呼,胡子的气歪了,现在的他就是小小四品官,轮得到称呼丞相,这简直就是来羞辱他的,他这张老脸终究还是挂不住了。
“哟,我亲爱的丞相爹,你怎么在这里,为什么不出去迎接北境王,难道不怕被别人说是不尊敬王爷哦。”
“你少阴阳怪气的,老夫都被贬了,你们还要怎么样,好歹我也养了你那么多年,就不能给我留点脸面么?”
“养?关在后院当狗养啊?”
宁如玉顺势坐在他身边,抓起桌子上的点心就往嘴里塞,丞相府的点心历来精致美味,可这么多年她可是第一次吃,这滋味别提有多么美味。
“老夫只不过是疏于照顾你而已,再说….当年也不会我不让你过得好,你母亲与我也有交情,不至于虐待你,你要狠的人不是我。”
宁仲甫说完,伸出手指,指路指天,代表着皇帝。
“你明知道我不是你亲生的,为何滴血验亲那一日你不揭穿我,还让我凭白得了那么好的机会收拾你云氏?”
“她就是欠收拾,谁让她不告知我当年事情的真相,瞒了我那么多年?”
宁相说到这里,想起那一日的事情就生气,没想到云氏居然隐瞒宋君眉的死因,而这府中发生的这一切她都是知晓的,居然联合皇后一起设计了一出落水一尸两命的下场欺骗于他。
“那你为什么把我送给司徒煜冲喜,还让她们勒死我?”
“是皇帝,不是老夫。”
皇帝可真是两幅样子,先前对她关爱至极,没想到这么多年的苦难独是他亲手授予的,同一个人为何变化如此之大。
“你是大夏皇子得血脉,她自然厌恶你,后来看到你酷似宋君眉,自然动路恻隐之心,我不过是听他的话,他让我干嘛我就干嘛而已,你要狠也不该恨我,我也枉担路这么多年宠妾灭妻的名声,也算扯平路。”
“原来如此,我们两算扯平了,只不过银子还没扯平,还钱。”
一说到钱,宁相立马捂着脑袋,如同被雷劈了一样,果然还是逃不开这个死结。
“我真没钱啊,钱都花光了,你觉得什么值钱你就拿去吧,再不济你去找国公府要,我是真没钱了。”
“宁相果真是花钱如流水,十里红妆就这么被你花完了,真行啊。”
宁如玉立马招呼人搬空丞相府,值钱的全带走,一丝一毫都不留下,整个丞相府如同遭贼一般,就差提刀砍人了。
“你们也去,本王在这里没人敢暗算我,把值钱都搬出来。”
司徒煜一下令,立马一波人又投入到清扫战场之中,闹得丞相府人仰马翻,这个宅子按照宁仲甫现在的品级是没有资格居住的,只不过碍于曾经的颜面,才能够暂时在此处而已。
“唉,造孽啊,老夫真是要晚节不保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的丞相之位成与宋君眉,同时也败与宋君眉,这一切都是他的命数啊。
“你们干什么!大白天到丞相府抢东西,有没有王法了,信不信我让我儿子杀了你们。”
“别抢了这是江南的丝绸,千金一匹,你们不能带走,还有这个玉石,乃是皇帝御赐的,你们连御赐的东西都敢抢。”
“来人啊,北境王抄家了,我们造了什么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