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娘娘怎么杵着不动?”苏芩秋看着丽妃,把她刚才的讥讽全部还了回去,“莫非你连敬茶都不会?”
“你这是什么态度?!”丽妃大怒,“难道本宫有教你敬茶的义务?你不会敬茶,叫嬷嬷来教,与本宫有什么干系?!”
苏芩秋“从善如流”,夺过嬷嬷手里的托盘:“这位嬷嬷,丽妃娘娘的话你听清楚了?请吧!”
嬷嬷看着滚烫的茶盏,伸手也不是,不伸手也不是,气得七窍生烟。丽妃是不是脑子有病,把火引到她这里来做什么!
嬷嬷低着头,狠狠地磨了磨后槽牙:“楚王妃身份尊贵,奴婢哪有资格教,还是请丽妃娘娘受累吧。”
丽妃盯着苏芩秋,沉下了脸。她明明指的是教引嬷嬷,苏芩秋却故意曲解成端茶来的嬷嬷。这个贱人,尖牙利齿,挑拨是非,竟三言两句让她得罪了皇后的心腹!
皇上认回了端木泽夕,硬生生在排行上压了太子一头,本来就让人窝火;现在苏芩秋还对她不敬,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简直岂有此理!
今日她要是不借着皇后的手,挫一挫她的威风,以后她更要骑到她头上拉屎了!
丽妃暗自咬牙,厉声斥责苏芩秋:“本宫看你就是不想给皇后敬茶,才推三阻四!”
“到底是谁推三阻四?”苏芩秋盯着丽妃,冷冷一笑,“我只是请丽妃娘娘教我敬茶而已,丽妃娘娘却磨蹭了半天都不肯,莫非你觉得,这茶有问题?”
“一派胡言!这茶是皇后娘娘准备的,能有什么问题?!”丽妃怒道,“楚王妃,你对本宫不敬也就算了,竟还诽谤起皇后娘娘来了?!”
忽然被点名的皇后眉心一跳,莫非苏芩秋看出什么来了?她脸一冷,斥责苏芩秋:“楚王妃,这茶是要敬给本宫的,怎么可能有问题?难道本宫会自己害自己不成?”
“那可不一定。”苏芩秋嗤笑,“容妃,淑妃,还有远嫁的昭乐公主,后宫的手段,臣妇见识得还少吗?”
“楚王妃,你放肆!”皇后把茶几一拍,震得茶几上的茶盏颤了好几下。
拓跋菡萏眉头一皱:“哎哟,楚王妃不过抱怨几句,皇后娘娘您急什么?我们楚王妃不比娘娘见识过那么多手段,您别吓着了她。”
皇后冷笑:“怎么,楚王妃言语无状,本宫还不能发脾气了?德妃,你还真是护犊子。”
拓跋菡萏反唇相讥:“楚王妃是臣妾的亲儿媳,臣妾不护她护谁?娘娘没有儿子,也没有儿媳,自然体会不到臣妾的心情。”
这话简直是是拿刀子朝皇后的心窝子上捅,皇后恼羞成怒:“拓跋菡萏,你仗着皇上宠爱,就无法无天了!今天本宫要是不给你们点颜色看,你都忘了谁才是六宫之主了!”
几个如狼似虎的嬷嬷冲过来,要把苏芩秋和拓跋菡萏朝地上摁。
端木泽夕忽然起身,拦住嬷嬷的去路,把苏芩秋护在了怀里:“本王不比诸位是闲人,无所事事,有的是功夫争来斗去。皇后若是瞧不起楚王妃,不屑于吃她敬的茶,直说便是,大可不必如此折辱。我们这就走,免得碍了皇后娘娘的眼。”
分明是苏芩秋挑事,倒成了她欺辱苏芩秋了?!皇后气得手打颤。可顾泽夕言语中暗含威胁,他虽然才刚认祖归宗,但并非闲散王爷,他既有权,又有兵!
连欧阳路都要避让三分的人物,皇后再生气也只能忍了下来:“丽妃教楚王妃敬茶!”
丽妃吓了一跳:“皇后娘娘!”
时值盛夏,哪怕过了这半天,茶还是滚烫的,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她这会儿嚎一嗓子,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皇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丽妃没办法,只好拿帕子垫着手,端起了茶盏。
还好她聪明,拿帕子隔了一下,茶盏虽然烫手,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丽妃正沾沾自喜,双手忽然就被苏芩秋死死地按住了。
丽妃倏然抬眼:“楚王妃,你干什么?!”
“丽妃娘娘,难道我待会儿给皇后娘娘敬茶,也要用帕子垫着?这样是对皇后大不敬吧?”苏芩秋盯着她的眼睛,猛地抽出了帕子。
“啊——”
丽妃被烫出了猪叫,手一抖,整盏滚烫的茶水全泼在了她自己手上,叫得更凄惨了。
苏芩秋把帕子一丢:“丽妃娘娘,你怎么连盏茶都端不稳?看来你这规矩也不怎样,刚才还好意思讥讽我不会敬茶。”
啪地一声响,茶盏坠地,丽妃凄厉地惨叫着,倒在了满地的碎瓷渣子里。
太子端木磬火冒三丈,抓起他手边的茶盏,猛地朝苏芩秋一砸:“苏芩秋,你欺人太甚!”
顾泽夕随手抛出个茶盏盖子,竟生生把茶盏撞回去,茶水泼了端木磬一头一脸。
端木磬大怒:“端木泽夕,你——”
端木泽夕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太子被泼了一脸的茶水也没怎样,为何丽妃端了一下茶盏就手不稳?”
皇后心一惊,猛地把茶几一拍:“都住口!好好的敬茶,被你们闹成这样!这茶不敬也罢!全都给本宫滚出去!”
苏芩秋意味深长:“皇后娘娘别发火,虽说您和太子殿下情同母子,但到底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