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夕灌了一口酒:“本侯没心情听你开玩笑,本侯要是认不回媳妇和女儿,你也别想娶到本侯的堂妹。”
怎么一下子就关系到他的终身大事了?沈留白马上正经了起来:“你别老想着认亲,你当嫂子不是当年的姑娘行不行?”
“那本侯当她是什么?”顾泽夕问。
“当她是你媳妇!”沈留白把酒坛子敲得梆梆响,“你捂着心口想一想,你对嫂子如何?”
顾泽夕撑着头想了想:“还行……吧?”
“行个鬼。”沈留白撇嘴,“你连个喜宴都没给她,诰命也迟迟未请,你压根就没拿她当媳妇。”
他不是故意不给,这不都有原因吗?
喜宴那是因为冲喜匆忙,没来得及,再说那时他昏迷不醒,哪顾得上这些。
至于诰命……顾泽夕皱起了眉头:“本侯早为她请过封,皇上当面应允了本侯,但事后却石沉大海。本侯旁敲侧击了好几回,皇上都左顾而言他,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原来还有这么个缘故?难怪他们成亲这么久,他都没带媳妇出门见过人,也不见她串门应酬。
沈留白一掌拍碎了酒坛子:“不用问,肯定是皇后背后捣鬼,她还惦记着招你当驸马,故意压着诰命不封,好等昭乐公主回来。”
皇后的心思,顾泽夕很清楚。他灌下最后一口酒,把酒坛子狠狠地一摔:“不封诰命又如何,没有这个头衔,她就不是本侯的夫人了不成?你刚才说得对,本侯欠她一个喜宴,本侯要大宴宾客,本侯要跟她拜堂成亲!”
“好好好。”沈留白让人又拿了几坛子酒来,“等你摆酒,我正好借着你们的喜气,把芷兰的事搞定。”
两人对坐而饮,一坛又一坛。
顾泽夕深夜方才归家,苏芩秋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吩咐三七:“去给侯爷煮碗醒酒汤。”
三七已经知道他并非当年的登徒子,高高兴兴地就要去。
顾泽夕却朝床上一躺:“不必。本侯说什么来着,果然只有醒酒汤。”
苏芩秋一愣:“那您还想要什么?”
顾泽夕合上了眼:“搓衣板。”
这是打算抱着搓衣板睡?那玩意儿不嫌脏?苏芩秋当然不可能答应他:“不行。”
她让三七先去睡,亲自打了热水来,扒了顾泽夕的衣裳,给他擦身子。不洗澡就睡,她可受不了。
顾泽夕抱着她的胳膊不撒手,撒泼打滚:“本侯就知道,你心里根本没有本侯,连个搓衣板都不给!”
这是喝了多少酒,醉成这样?
苏芩秋哭笑不得,连哄带骗,折腾了半宿,总算是让他放弃了抱块搓衣板的念头,把他给收拾干净,哄睡着了。
翌日清晨,苏芩秋起床梳妆,从镜子里看刚睡醒的顾泽夕:“侯爷醒了?侯爷还要睡板板吗?”
顾泽夕一愣:“板板是谁?”
得,断片了。
苏芩秋描好眉,把帕子一甩:“那我怎么知道,兴许是侯爷的白月光叫板板?”
顾泽夕如今已经知道白月光是什么意思了,愈发莫名其妙,他的白月光,不就是她吗?她小名叫板板?
两人收拾妥当,去积善堂请安。
顾泽夕当着众人的面,对谢氏道:“母亲,我与苏氏成亲仓促,不曾拜堂,更不曾设宴,至今仍觉遗憾。所以我想挑个黄道吉日,宴请宾朋,把这些全补上。”
谢氏觉得这主意好极了:“是该办场喜酒,把亲朋好友都请过来,认认人。你看上次你三叔带着芷兰过来,这还是本家亲戚,都见面不相识。”
二房和三房终于找到了拍苏芩秋马屁的机会,一呼百应,争先恐后地要出力。王氏和曹氏更是拍着胸脯保证,要把这场喜宴,办得热热闹闹,风风光光。
苏芩秋觉得喜宴大可不必,她迟早要离开,没必要麻烦,但她不想扫大家的兴,便没反对。
二房和三房的兴致比她还高,几人与谢氏一合计,把喜宴定在了一个月之后,以便有充足的时间来准备。
顾远风趁着大家高兴,求谢氏准许葛氏搬回梨棠院。
葛氏一直住在下人的院子里,的确不像样子,谢氏同意了。
至于苏锦瑟,顾远风只字未提,他而今是太监,生怕被苏锦瑟缠上,巴不得她在娘家多住几天。
从积善堂出来,苏芩秋问顾泽夕:“侯爷,补办喜宴这么大的事,怎么不事先跟我商量?”
“怎么,你不愿意?”顾泽夕反问。
“我没不愿意,只是……侯爷,我知道您在想什么,可您真的认错人了。”苏芩秋扬起脸,表情诚挚,“侯爷既然一直惦记着白月光,就该去找到她,爱护她,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顾泽夕真想掐她一把:“本侯已经找到她了,赶明儿就带回来,你可别欺负她。”
“侯爷多虑了,您都愿意帮我报仇了,我怎会去动您的人。”苏芩秋温和地笑着,与他回到了金戈院。
金戈院门口,大丫正在追着一只小奶狗玩,跑了一脑门的汗。
那是只小小的叭儿狗,雪白的长毛,肥嘟嘟,矮墩墩,跑起来一扭一扭。
女人和孩子,基本上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