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才眉头紧皱,不悦看向王夫人,仅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这两张纸不是被你烧了吗?怎么会在他们手中?还是说你骗老子?”
“我确实烧了两张纸。”王夫人笃定道,忽然脑海中闪过某些片段,内心猛地一紧,她怯懦看向王秀才,低声道,“你只晓得我不识字,只知道是两张纸,并未明白信中内容。”
“但我记得你写好之后,便交给了我,从始至终都未有第三人经手,想来他们的证据是假的。”
闻言,王秀才松了口气,顿时也有了底气,他连忙磕头,哭喊道,“我的青天大老爷啊,你可要为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做主,我从未写和离书,而且我们夫妻恩爱,何来写悔过书一说,这就是污蔑。”
“顾小公爷,林八姑娘,你们生来便是富贵人家,有钱有势,何苦为难我们平头小老百姓。”
许是入戏太深,王秀才还用手擦了擦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为了让我们认罪,你们竟然伪造和离书,哎,我们无权无势,除了认罪还能做什么呢?”
“两位贵人,你们也别绞尽脑汁攀诬我了,我认罪,认罪可好。”
王秀才嘭嘭嘭连磕三个响头,要不是林若萱是受害者,还真信了王秀才的言词。
果然是苦读圣贤书,说出来的话都能轻松拿捏人心。
这番话一出,原本摇摆不定看热闹的百姓们,顿时坚定了想法。
“我瞧那王秀才颇有几分姿色,别不是那林八姑娘真看上王秀才貌美了吧?”
“世间万物,只能说一切皆有可能。”
“真是没想到,这豪门贵女,竟然能做出如此龌龊且不知羞耻的事情,还闹上了京兆尹府,真真是丢人。”
“谁说不是,我若是林家主君,定要几棍将这不知羞耻的女儿杖责至死。”
外头百姓调侃议论的话不停,公堂上的林时远如坐针毡,看向两个姑娘的眼神满是警告意味。
可惜两个女儿并未把他的警告放在眼里,林若萱冷眼看了眼王夫人和王秀才,最终将目光定放在京兆尹大人身上。
“大人,既然王秀才不愿承认,那不妨找来笔吏,真假一鉴便知。”她冷笑道,“也省得委屈了王秀才夫妇。”
“来人,去将笔吏找来。”
京兆尹大人哪能敢怠慢林若萱的提议,更何况,找来笔吏是最好,最快解决问题的办法。
见状,顾南渊冲着庆祥使了使眼色,后者立刻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王霸瞧着林若萱太过于自信,内心不由得犯怵,悄悄靠近王秀才,“堂弟,你真得写过和离书和悔过书吗?”
“堂哥,别担心,我虽然写过,但那两张破纸早被你弟妹给烧了,早化为灰烬了。”王秀才得意洋洋道,“他们手中的定然是为了脱罪,找人冒充我笔迹所写。”
“莫说找笔吏来,哪怕是闹到皇上面前,他们的阴谋诡计也要被戳破。”
话虽如此,可王霸仍旧不放心,默默祈祷王秀才说得都是真的,否则那人定不会放过他,乃至整个王家都要跟着遭殃。
很快,笔吏赶到公堂,庆祥也从外面走了出来,将一本临摹本交到京兆尹大人手中,“大人,这是小的刚从王秀才家中拿来的,此乃王秀才的手抄本,只要两厢对比,真相便一目了然。”
京兆尹大人将证据都交给笔吏。
一刻钟后,笔吏将书本合上,把证据还给京兆尹大人,恭敬道,“回禀大人,这和离书和悔过书同手抄本乃出自一人之手,不存在临摹的可能性。”
此言一出,京兆尹大人松了口气,他愤怒的拍着惊堂木,怒斥道,“大胆,王秀才,你竟然敢满嘴谎话,扰乱公堂。”
“如今,笔吏大人证实和离书和悔过书皆出自你的手,对此你可还有话要辩解?”
闻言,王秀才下意识摇头,“这不可能,一定是手抄本是假的,那和离书和悔过书明明已经被烧了,这里的定然是假的。”
“那你是承认写过和离书了。”林若萱拍案而起,愤怒瞪着王秀才,“你打骂发妻,狼心狗肺,其堂哥臭名昭著,恶霸行为欺凌百姓,欺软怕硬,其罪可诛。”
“这……我……”王霸大脑快速运转,忙不迭冲着林若萱磕头,“姑奶奶哎,我都是救弟心切,才会招惹了你,我不该鬼迷心窍,信了这狗秀才的话。”
“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我吧,若是还不解气,你让府中小厮把我打一顿也尚可,但求您放我一马。”
王霸完全没了之前的嚣张跋扈,如丧家犬一般跪求林若萱原谅,为了更加打动林若萱,他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着不易。
“林八姑娘,都是我有眼无珠,您有任何要求尽管提,我绝不说二话。”他啜泣道,“您不知,我家中上有六旬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婴孩,若我遭受牢狱之灾,我的老娘,我的孩子,只有活活等死的份。”
“那是你罪有应得。”林若萱没有丝毫心软,且不管王霸话中意思是真是假,但凡今天她没办法自证清白,那痛哭流涕,遭受白眼,最终含恨而终的便是她。
对敌人心软,便是对自己残忍。
“王秀才,王夫人,你们夫妇二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