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风变化成蚊子,跟踪两名大僧来到了后院。
正值深夜,荷花池水面荡漾,泛起薄薄的雾气。
整个后院皆被水雾笼罩。
两名大僧熟练的打开了麻袋,倒出东西。
远处,李淳风瞳孔微睁,因为麻袋里倒出来的许钟,‘那名散修!’
许钟昏昏欲睡,法力运转稳定,平和,脸上还洋溢着微笑。
大僧下手利索,一息折断了许钟全部的肢体。
另一大僧挥手,手臂化刀,打在许钟脖子上。
许钟脖子断裂,却未与身体分离,呈上仰的姿态。
嘴巴脱臼,嘴合拢不上,亦是仰天的姿态。
大僧往许钟嘴里灌入了不知名汁水。
静静等待。
须臾后。
其嘴中竟长出来草来。
不!不是草!
是莲!
李淳风心底惊骇万分,‘竟是用如此方法养莲?’
‘用修士的身体?’
哗啦,落水声响起。
两名大僧淡然离去。
李淳风眼中已然露出了滔天怒火,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湖面!
湖面,清风吹拂,五色的莲含苞待放,清香芬芳!
李淳风捏了个避水咒,遁入湖面之下。
湖水下,清澈透明,莲根茎环绕,无丝毫异常。
李淳风手指拂过眼睛,“法眼,开!”
双眸附着一层玄光。
终于看透了虚妄!
清澈的湖水,浑浊不堪,淤泥与血迹混杂。
无数具修士的躯体,飘悬在浑浊水中。
他们并未死去,全部肢体被断,发不出丝毫动静,皆仰天张嘴。
一株株莲根茎,从修士的嘴中探出!
而莲,便如同魔道黑莲一般,加在修士身上,宛若禁制,禁锢着修士的元神与法力!
莲根茎在修士躯体内野蛮疯狂的生长,汲取着修士血肉,吞噬着修士元神!
待莲开之日,便会耗尽修士的最后血肉与元神!
“踏马的!真该死啊!”
李淳风现在明白,为何兄长会说感受到了若隐若现的血味!
李淳风并未擅自行动,悄无声息的遁回了屋内。
孙古月这时也悄无声息的遁回了屋内。
两人目光对视,皆从对方目光里看见了滔天怒火。
气愤的,不知该说什么!
“西方,真该死啊!”
孙古月虽未亲眼看到湖底,但猴精猴精的,早就猜到了底下龌龊。
孙古月师承金鳌岛,有一次听水火大仙讲过,‘西方修八百旁门,大老爷早就说过八百旁门建立须弥山之上,而须弥山是原魔道道场……’
‘龙汉量劫时代,三族大战,死伤无数,魔道便借助无数死尸,施展过一种神通,尸身孕魔之法。’
现在来看彩莲寺的行径,比魔道的尸身孕魔之法,还要可恶,还要该死!
“兄长,咱们该如何行事?”
孙古月稍作沉吟,“捉贼,讲究一个人赃并获。”
“它们不是要开赏莲大会吗?”
“赏莲大会,无人赏,那怎么能行?”
李淳风顿时明白了兄长之意。
主打一个稳健。
彩莲寺盘踞此处数百年,谁知其宗门底蕴如何?
两人联手拔除,实在太过凶险。
在家靠老师,出门更靠师门!
李淳风捏动法印,施展地仙府一脉神通,通知长安府的土地山神,描述此间之事。
土地、山神收到消息,无比狂喜,“功劳,大功劳!”
“淳风是个实在人啊!没想到独吞,也让咱们分润分润。”
土地、山神知晓事关东西冲突,关系重大,不是两人可以决断的,便立刻联系清风、明月上仙。
清风、明月立刻告诉镇元子。
镇元子面色微变,“哦?西方竟敢如此猖狂?”
“待为师再走一趟金鳌岛。”
李淳风传音时,孙古月也施展了特殊秘法,向老师禀报了此间之事。
金鳌岛,临渊道场。
应渊身着一袭黑衣,静坐山崖之巅。
背对苍生,独钓万古。
空军……
鱼虽然没钓到,但撒下去饵,却已经翻云布雨,搅乱天地了。
一缕流光落至临渊道场。
镇元子面露愤怒,“圣龙贤弟,应该知晓长安府的事了吧?”
“西方这次是自寻死路,道祖来了,西方也得掉两层皮,我说的!”
镇元子愤怒之下,便欲拉着应渊前去‘人赃并获’。
应渊淡然一笑,“两位小辈把戏台子都搭好了,只去截教、五庄观两家?未免太不给西方面子了。”
镇元子神情微微一愣,“贤弟的意思是?”
“告诉太清、玉清、娲皇一脉,我们截教、五庄观要除魔,除妖,得功德气运了,想喝汤就来快点!”
“贤弟,太清、玉清不是欠西方因果,不得阻止西方大兴…吗,请他们…不是……”
应渊神秘一笑,“是啊,太清、玉清是欠因果,十元会内不得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