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朴宝英跟陈长安的一场心里博弈!
如果陈长安不答应她,不叫住她,可能她就伤心失望的回国,然后跟樱岛死战。
如果陈长安要答应……他会答应吗?
朴宝英生怕陈长安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点头说道:“我是说……我要回国了。”
朴宝英冲着陈长安鞠躬,陈长安忽然就想通了。
“阿加西,你真的要走了吗?”
“自然。”朴宝英看着满天的雪花,“靖安王会帮助我的!”
“先不说靖安王,我问问,你们国家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打算了吗?”
“我们全国的军民上下一心,当然已经做好了准备。”
朴宝英认真的说道:“一场血战,就算我高句丽的人全部死光,也要捍卫我的国家!”
陈长安喟然叹息:“我说的其实已经很清楚了,如果这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比如说,你说成立平安医馆,我都可以听你的,无非就是一点钱,只要你能开心,花多少银子我都不在乎。”
“但眼下的事不行,你考虑你的国家,我要考虑大楚,如果我明面上帮你,那就真成为了卖国贼。”
“那个时候,你还会爱我吗?”
朴宝英用力的摇摇头,她也不希望陈长安帮她。
但又渴望陈长安能出手。
就是这种两难的情绪。
“说点其他的吧,我也是高句丽的人,是皇上吧,那我会拖着樱岛,谈条件?”
陈长安问道:“樱岛开出的条件又是什么?”
“陈大人,你……似乎是在套我的话。”
“不是套话,是很简单的猜想。”陈长安摇摇头。
“不管是什么条件,樱岛显然已经到了不想和谈的边缘,说难听的,就算是现在,你们国家都有随时爆发战争的可能。”
“那么问题就来了,你真的耽误得起?”
朴宝英身体剧烈的颤抖着,但还是不说话,不想将自己的底牌泄露给陈长安。
陈长安决定撒个谎,骗骗小丫头:“我告诉你吧,皇上今天在御书房见过了我,还有肖大人,李武陵老将军,把高句丽的国书给我们看了。”
“肖大人当时就很生气,建议皇上立刻撤走淮南军。”
“撤、撤走淮南军?”
朴宝英这才不淡定了,就是因为看到镇南军陈兵在海上,所以朴宝英才有资格拖延几天。
如果镇南军真的撤走,樱岛就将毫无顾忌,对他们发动灭国之战!
“是的,调令估计这两天就下来了吧。”
陈长安摊开手掌:“我们皇上也有些生气,认为你们皇上不知好歹,到时候只要等樱岛将你们覆灭,我们再出兵覆灭樱岛。”
“到时候他依旧可以实现开疆拓土的愿望。”
“陈大人,不是,长安欧巴,不行,不能撤走淮南军!”
欺骗朴宝英,陈长安心里也觉得难受,摇头说道:“只可惜,我人轻言微,我又能说上什么话?”
“这样的国家……不要也罢!”
朴宝英无力的坐在那里,心神都在剧烈的颤抖着。
她停止了哭泣,惨然的问道:“长安欧巴,你,你这是在逼我吗?你不能做大楚的罪人,难道,难道我就可以做我们国家的罪人吗?”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长安不敢看朴宝英火热的目光,起身道:“说到这里,再说说靖安王吧。”
“无论他答应你什么,都不是为了帮你,而是为了他自己考虑,他打算离开大楚。”
“其他的,你自己考虑。”
陈长安转身要走,朴宝英看着他的身影:“长安欧巴,还记得我请你吃饭的地方吗?”
“怎么会不记得?”
“我要回到高句丽,我希望今天晚上,你能来为我送行,可以吗?”
陈长安心里舍不得朴宝英,但是没办法:“一定到。”
陈长安没有上马车,而是跟着老马默默无语的前行。
朴宝英站在冰天雪地的当中,彷佛凝结成了望夫石。
看了看陈长安,又看看了朴宝英,老马嘴里泛着苦涩:“少爷,何苦这样呢?”
“你看那姑娘,对你……哎。”
陈长安摇头,他何尝不知道朴宝英对自己痴情?
但你说,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跨国的感情就是这样,总有许多不自由。”
陈长安长长的叹息:“虽然我骗了她,但她应该可以理解。”
老马只是轻声一叹,陪陈长安默默的走着。
出了太学院的大门,正不知道前往哪里,那头忽然跑过来一辆马车。
马车在陈长安身前停稳,车门打开,里面的人却是赵倾城,孙静怡,颜倾,还有江月卿。
陈长安登时将朴宝英放在一边,跳上了马车:“倾城,你们怎么来了?”
赵倾城仿若携着晨曦中最绚烂的一缕霞光,总能给陈长安以希望。
她身着一袭锦缎华服,腰间束着一条羊脂玉腰带,温润的玉色与她白皙的肌肤相互映衬,愈发显得她腰肢纤细如柳。
发间插着一支金步摇,造型精致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