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妨。”
“嘻嘻,那现在就出发。”沈桐儿少年不识天高:“我倒要看看那鹿家人究竟都有什么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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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鹿家暂时关店的云座再无往日喧嚣。
周围所布应当暗哨不少,静悄悄地令人生疑。
换好夜行服的沈桐儿比往常低调多了,神不知鬼不觉地趁着乌云遮月的功夫,用金缕丝荡到屋檐下,抬手打晕站在那的两名年轻女子,便快步溜入走廊。
无奈恢复鸟形的苏晟华光四溢、格外显眼,尾随而至时差点把桐儿吓死。
她躲着巡逻的守卫把鸟儿抱进个空荡的厢房,小声道:“你能不能低调些,变成乌鸦怎么样?”
苏晟:“……”
沈桐儿郁闷:“不该带你来的,这是在室内,他们要瞎成什么样才看不见你?”
苏晟在维持尊严和保护她之间犹豫片刻,最后化出微光渐渐缩成了燕子大小,落在沈桐儿肩头。
沈桐儿顿时兴高采烈:“好可爱、好可爱,以后你都这样吧!”
“别吵,有人!”苏晟不悦阻止。
沈桐儿贴着墙壁偷听,把声音压到最低:“云座非常大,围绕中间的院落有东南西三座阁楼,这两次鹿笙都在南楼招待我们,看他那么弱不禁风,多半就住在那里不愿多行走,赤离草也肯定不会放远的。”
“别与他们硬碰硬便好。”苏晟很难做到对穆惜云的命运有何关心,大概爱屋及乌这种事情对只鸟来说,实在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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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自由地成长在孤岛中,沈桐儿从小便习惯风风火火地胡闹,每每需要小心翼翼,简直跟夺了她的命般难受。
这次鹿家随家主南下的御鬼师甚众,武林高手也不计其数。
等她终于全身发抖地寻到鹿笙的房间,黑色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
苏晟始终安静地徘徊附近,一副任这丫头胡闹的放纵样,未想在她靠近窗尾时,却不安地张开翅膀试图劝阻。
可惜沈桐儿动作比猫还迅捷,根本来不及叫停便侧耳贴了上去。
“什么声音?”她皱起秀眉嘟囔,只听到里面有女子酥软的低叫和急促的呼吸,同时伴随着床榻支牙的摇晃,不禁大为好奇地满脸困惑。
“快走,赤离草不在这里。”苏晟不自在地轻声提醒。
然而沈桐儿何曾听话过,伸出手指就把窗纸戳了个洞偷窥:层层朦胧的柔纱伸出竟有一对半/裸缠绵的男女,正是鹿笙与昨夜曾弹琴放歌的花病酒,也不晓得为什么,他们显得即痛苦又欢愉,仿佛在练什么邪功。
因为过于满头雾水,小姑娘压根没有注意到走廊拐角处的动静,等到发现守卫存在时,守卫也恰巧看到了她。
“什么人?!”美丽的守卫立刻提剑袭来。
沈桐儿哪敢怠慢,抬手用金缕丝击破靠外的窗棂,翻身便到院子里。
苏晟随时都可以远走高飞,根本不用去担心,要被担心的应是她自己才对。
闻讯而来的护卫瞬间把院子包围个水泄不通,他们个个都受过专业训练,可不是永乐门那群草包,已经学乖的沈桐儿再没敢硬着头皮开打,扯下面罩便惨叫:“是我啊!我是来见鹿先生的!”
苏晟悄悄落在桂树枝头,藏在夜色中默不作声地打量众人。
此时被打扰到的家主已被花病酒搀扶着走出来,身披玄色长袍、脸上不带怒意,反而半笑不笑地投来目光。
沈桐儿脱口而出:“原来你能走路?”
“沈姑娘以为鹿某是个瘸子吗?”鹿笙不动声色:“明明宴会刚散去不到两个时辰,夜闯云座所为何事?”
“我……我来找你是想说,我答应你啦。”沈桐儿心虚地确认:“只要帮你到长湖镇买来十斗鲛膏,就可以得到赤离草,是真的吗?”
鹿笙散开的长发被夜风吹起,显得更是清秀文弱,语气亦如常:“沈姑娘要明白,我没什么必要骗你。”
“好,那我去。”沈桐儿意识到偷窃不成,只得屈服答应。
“那便明早在城外集合,抓紧时日出发,望沈姑娘在月底前赶回来,莫要耽误了祭祖重事。”鹿笙哼道:“还有,偏门走各一次两次便成习惯了,今夜鹿某不予追究,不代表以后也会容忍,离家在外,还是学会好自为之的好。”
沈桐儿暗自松了口气,却又稍有不服,嘟囔道:“偏门总比旁门好,旁门左道的内功练多了,容易走火入魔。”
听到这话,始终笑吟吟立在旁边的花病酒,忽然大笑了起来。
她本就是杏眼朱唇的冶艳长相,笑得姿态也不加掩饰,盛过在黑夜里绽放的昙花。
可惜沈桐儿总觉得这位姐姐令她心里发毛,缩了下脖子便拱手道:“明晨见,桐儿告退。”
——
漆黑的巷道亮着数盏残破的灯笼,红彤彤得更显昏暗。
独自行于其间,脚步格外清晰。
沈桐儿本有些迷茫,感到白鸟扑啦啦地落回肩头,这才有点笑模样:“小白你说得对呀,偷果然是偷不成的。”
“实力悬殊,偷成了也跑不了。”苏晟淡定道。
“那你为什么不劝阻我啊,我发现自己总干傻事。”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