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也有可能你死我前面(1 / 2)

宋淮闻言,眼睛顿时瞪得有如铜铃一般。

他对萧琰的畏惧,是深到骨子里的。

哪怕因为过于震惊而一时愣住没有立刻给出对方想要的反应,可同样的,他也没有胆子把那颗牙从嘴里吐出来。

就那样和血含着。

他也没法张口说话,只满眼哀求的看着萧琰,期待他能良心发现。

可最终等来的,只有对方失去耐心的威胁。

“我再说一遍,咽下去。”萧琰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擦拭剑鞘的动作停了下来,眸色寒凉的扫了宋淮一眼,道:“或者,我把你剩下的牙都敲掉。”

末了还“良心发现”地补了句:“你自己选。”

宋淮选了弃车保帅。

他哭着把自己的门牙给吃了,眼泪鼻涕流了一脸,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让人看足了笑话。

方才说他掉粪坑的那小孩儿见了还直嚷嚷:“爹,爹!您快瞧呀,他又把自己的牙给吃了,明儿又要进粪坑去找了!”

说完,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宋淮是又气又急,偏生不敢发作。

一则,国公府本就比他们侯府地位高。

二则,萧琰的父亲宁国公与当今陛下是打小一起长大的至交好友,说句土话,便说他们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也不为过。

三则,萧琰的姑母乃是宠冠六宫的贵妃娘娘,随便给陛下吹吹枕边风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因此,他不敢惹萧琰。

被对方惹了,也只能自认倒霉。

不幸中的万幸,他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因为沈栖姻被救活了。

大壮拿出了一粒可解百毒的“万清丸”,说是他们师父留给他们的保命神药。

果然沈栖姻服下那药后,不过半盏茶的工夫,便醒转过来。

春生乐了。

忍冬却开始哭了。

她扑在沈栖姻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见是被这一出儿给吓坏了,与方才持刀要砍杀宋淮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于是沈栖姻假借去后楼休息的机会,向忍冬细细说明了缘故。

她吃的压根就不是毒药,而是她配了给春生拿来逗阿黄玩的小东西。

以生槟榔的汁水所制,搓成药丸的形状,一咬开就会爆出鲜红鲜红的汁子,乍一看与鲜血无异。

春生每每偷偷嚼一个,然后“叭唧”往阿黄面前一躺,阿黄就会找他们去“救”他。

沈栖姻当时进医馆去拿槟郎丸的时候,三娃是亲眼看到了的,因此才没有着急施救,反而是配合的先将脏水泼到宋淮的身上。

春生一开始也真当沈栖姻死了呢,所以才哭得那么伤心。

可哭到一半,他却隐隐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正是他时常拿来逗阿黄的槟榔丸的味道!

旁人没嚼过,便是嗅到了也不知那是什么,但他可是知道的。

心里存了个疑影儿,等他再看沈栖姻嘴角的血渍时,便越看越觉得眼熟。

假的!

破案了。

但戏不能停啊,为此他可是掐着自己的大腿根才能继续哭下去的。

至于大壮,那就更无需说了,一搭脉他就全明白了。

只是为了更加坐实沈栖姻中毒这件事,他便特意用内力让她的脉象看起来无比虚弱,就跟病入膏肓,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人一样。

忍冬听完他们所言,硬是将那眼泪给憋了回去。

不能哭!

那眼泪会成为“她没有他们聪明”的证据。

沈栖姻见她情绪逐渐平复了下来,便说:“忍冬,你是关心则乱,我明白。”

“但这未尝不是一次经验教训。”

“今后无论遇到任何事,都不能叫自己失去理智,只有保持清醒,才能挣脱困局。”

“你要变得强大,变得无人能欺、无人可敌,我自是会尽我所能地保护你,但我不能骗你说,我会陪在你身边一辈子。”

“毕竟明天和意外,无人能断言是哪个先来。”

听沈栖姻这样讲,忍冬忍不住又要哭。

沈栖姻却紧跟着就来了一句:“当然了,也有可能你死我前面。”

忍冬:“……”

嗯……怎么说呢,忽然不想哭了。

沈栖姻这话虽然是在教忍冬,可旁边的春生和三娃也都听进去了。

一时无人再说话,房中便安静了下来。

三娃咬了咬牙,艰难开口:“……对、对不起,我的事,瞒了你们。”

“宋淮所说……其实并非虚言……”

他的确是男妓。

也的确曾是绿蘋轩的头牌。

三娃将自己的经历全盘托出,并无隐瞒,只是碍于还有春生这个孩子在,便将一些不堪的往事说得模棱两可。

但他知道,师兄和师姐能听明白。

沈栖姻是听明白了,但她的关注点却完全不在这上面,而是风马牛不相及地问了他一句:“那你如何会认识秦隶?”

“……其实,我并不算认识他。”

只是不久之前,他偶然听到一名恩客同身边的小厮说,似乎有意给他赎身,好将他献给一位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