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宫里的争斗,居然如此扭曲。”柳执初想了想,忍不住叹气,“这俞临辞,和你母妃可是姐弟呀。”
虽说他们并非是同母所出,年纪也相差了十岁左右。但不管怎么说,这亲人之间的血脉相连,总是斩不断的。
也不知道俞临辞到底有多狠的心,才会对赫连瑾的母亲下手。这件事,未免也太有悖人伦了……
柳执初越想,越是觉得可怕。
赫连瑾回头看了看她的脸色,微微扯了扯唇角:“你今天所看见的,不过是皇宫中种种争斗的冰山一角罢了。不管是在赫连皇朝,还是在大俞朝,许多事情都是一样的。”
“是吗。”柳执初皱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眉宇之间的厌恶和忌惮也是更加深重。
赫连瑾看见她的表情,心动了动。他想了想,刚要开口哄慰柳执初几句,前头忽然有一排仪仗急匆匆地走来。
柳执初抬头往那边看了一眼,发现那排仪仗十分华丽。黑夜之中,伞盖泛着金黄的光芒,显然来的是个位高权重之人。
一排仪仗来到柳执初面前,连停也不停。等走到天启皇帝正殿外头的时候,才停下来
。
被簇拥在仪仗中间的,是个打扮华贵的妇人。那妇人大概四五十岁年纪,保养得宜。只是她脸上也是病恹恹的,神色颇为焦急。
来到门口,贵妇大叫一声:“陛下!”提着裙摆冲进了正殿。
柳执初和赫连瑾对视一眼。柳执初小声问:“那个人是谁?”看样子,像是天启皇帝后宫里的人物。
赫连瑾轻声道:“那是大俞朝如今的皇后。也就是,俞临辞的生母。”
“原来是她。”柳执初有些意外,“她来得倒是挺快。”俞临辞刚被抓没多久,皇后就来了。
赫连瑾扯了扯唇角,微微冷笑:“这宫里到处都是俞天启和皇后的耳目。皇后要想知道一件事情,是很简单的。能撑到现在这个时间,才让她找到这里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赫连瑾这边话音未落。另一边的房间里,忽然响起了一声“哗啦”的脆响。似乎是有什么瓷器撞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柳执初吓了一跳,和赫连瑾对视一眼。赫连瑾微微皱眉:“走吧,进去看看。”
“好。”柳执初点了点头,跟赫连瑾一起进了正殿。两人刚一走进寝宫,就听见俞
天启中气不足的骂声。
“贱妇。”俞天启一只手撑着身子,另一只手指着皇后的脸,白的胡子一翘一翘,十之八九动了真火,“你居然还敢来。你来到这里,是为了要看朕死了没有吗?”
皇后容颜失色,强撑着镇定道:“皇上何出此言。臣妾一听见您出事的消息,便急匆匆赶到了这里。那也是因为,臣妾对您实在是关心的缘故啊!难道臣妾连关心您,都是罪过吗?”
“哼。”俞天启冷笑连连,压根就不相信皇后的话语,“你会关心朕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恐怕你和俞临辞,都是巴不得朕早些驾崩,好给你们腾位子吧?若非如此,你又怎么会如此对朕!”
皇后脸色变了变,福了福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上也是对臣妾起了疑心,这才看臣妾的举动哪儿哪儿都不对。既然如此,臣妾也就不必再跟皇上多说什么,也不必再在这里打扰皇上的兴致了。臣妾就此告退。”
说罢,皇后福了福身,便想转身退出天启皇帝的寝宫。
天启皇帝却不容她离开,一挥手低喝道:“侍卫何在。来人,将皇后给朕拿下!”
几个如狼似虎的侍卫一拥而上,将皇后死死按在原地,不容她再动一动。
皇后顿时大惊,用力回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天启皇帝,声音开始颤抖:“皇上!臣妾是您的正宫皇后,您怎可如此对待臣妾?臣妾……臣妾也是要体面的呀!臣妾的脸面,不也是大俞朝的体面吗?”
“你的脸面?”天启皇帝冷笑连连,“贱妇。事已至此,你还要什么体面。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和朕的好太子,在朕背后都鼓捣了一些什么好事不成。如今,太子既然已经犯上作乱、进了天牢,你也该去陪陪他了!”
“什么!”皇后终于维持不住平和的面具,用力挣扎起来,骂道,“昏君!你这个昏君,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地——”
俞天启冷哼一声,连再听皇后说一句话都懒,直接吩咐旁边的侍卫:“你们难道不知道,该怎么让皇后闭嘴吗?”
“是,奴才知道了!”侍卫们赶紧答应一声,拿了块软布堵上皇后的嘴巴。
皇后奋力抵抗,但一来她已经有了年纪,二来她不过是个弱女子,如何敌得过这些侍卫的力气。
于是不过片刻之后,皇后便
被人将嘴巴死死塞住,带到了宫殿外头。
眼看着皇后已经被迫离开,天启皇帝也松了口气。身上那股子强撑出来的精气神,也顿时就散去了几分。
而此时此刻,柳执初注意到的却是另一件事——那就是,皇后走后,寝殿内的那股子香气,也确实是消失了。
柳执初皱了皱眉,回头看向赫连瑾,轻声道:“皇后身上有一股香味,你闻到了吗。”
赫连瑾挑了挑眉:“怎么,那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