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和曹进说完以后,明水村似乎消停了不少,沈东篱也难得过几天消停日子,除了每日练武读书,又多了去许徵家学种牡丹。
说是学,倒不如是沈东篱将许徵养牡丹的经验和方法都记录在书中,然后又配上了简图。
就几日的功夫,已经写了半本了,拿给许徵看,许徵看得懂图,觉得很好。
沈东篱又给他念了书,他偶尔会提出些质疑,沈东篱再进行修改,一老一少在花房相处日子久了,愈发亲厚。
九月末便是深秋了,沈东篱这日如往常一般起来,发现汀兰竟然不在屋,她忍不住换好衣裳走了出去。
就看到桌上摆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上面煎的两面金黄的荷包蛋,配上翠绿的油菜,简单却又香味扑鼻。
“东篱丫头,生辰快乐。”
沈云归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小盒子,放到沈东篱的手上,“这是爹挑了好久送你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另一边汀兰也端着一盘刚出锅的桂花糕走了进来,香味扑鼻,“姑娘,生辰喜乐。”
九月二十五,是她的生辰!
沈东篱看着眼前的两人,只觉得眼睛发热,有什么东西怎么都忍不住往外滚落。
“你这孩子,给你过个生辰,怎么还哭了?”
沈云归有些手忙脚乱,粗粝的手指擦拭着沈东篱的泪珠,却把皮肤都搓红了,一旁的汀兰赶紧拿着帕子递了过去。
“姑娘,您这也太容易感动了,老爷他就是给你买了个银簪子,您就这么高兴?”
听到这话,沈东篱低头打开盒子,里面的确是雕刻着一簇桂花的簪子,并无其余更多的装饰。
但是以沈云归一个月八十文的月银,恐怕应该自己又想办法赚了其他的钱才买到的。
礼物和从前沈东篱得到的生辰礼相比不贵重,但是心意确是最珍贵的。
沈东篱将簪子递给沈云归,吸了吸鼻子,“父亲,你帮我簪上。”
听到这话,沈云归挠了挠头,然后动作小心翼翼又透着几分雀跃地给沈东篱簪发,“疼不疼?”
从小沈云归给傅玉珠梳头的时候,她总嚷疼,后来自己稍大一点会了,再也不让他碰头发了。
沈东篱确实感觉到头发丝被勾扯得头皮疼,但是她没动,面上只有喜悦,“不疼。”
说完朝着汀兰道:“帮我将铜镜拿来,我看看。”
汀兰抽了抽唇角,老爷这簪子是不是簪的有些太歪了?
不过她嘴上没说,还是老老实实将铜镜捧了过来,沈东篱看了一眼,愈发心满意足,“谢谢父亲,这簪子我很喜欢。”
沈云归也乐的合不拢嘴,“喜欢就行,原本我心思用桃木给你刻一个簪子的,但想了想又觉着寒酸,还是买个银簪。”
“等日后爹多赚点钱,再给你买个金的,上面嵌南珠的。”
听到这话,沈东篱眨了眨眼睛看着沈云归,“那桃木簪呢?”
“刻一半,在我房里呢,咋了?”
沈云归都要坐下吃饭了,他现在有点饿了,“你想要?”
沈东篱点头,“父亲亲手给我刻的簪子,我觉得比买的银簪更有意义。”
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尽是孺慕之情,沈云归忽地鼻子有些发酸,低着头,“虎丫头,我看你也不知道啥东西好。”
“回头等老子刻完了再给你。”
还记得当初阿织在的时候,他亲手刻了一个桃木簪子,把她高兴坏了,日日都带着,有一次丢了,半夜都要跑出去找。
没有奢华的宴席,成堆的礼物,但是却有父亲亲手做的长寿面,还有簪子,沈东篱觉得自己很幸福。
用过早饭以后,沈云归又提出要带沈东篱出去逛街,今日为了闺女生辰,他特意请了一天假。
就要陪着闺女玩得尽兴!
此时的傅家后院内,更是一片热闹,傅玉珠换上朱红色的长裙,腰间垂着碧玉的珠串,墨发用步摇簪着,满头珍珠翠羽,眉心点着一抹殷红。
闵氏看着打扮过后的傅玉珠,越看越觉得欢喜,“玉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娘祝你岁岁年年,万喜万般宜。”
“谢谢娘。”
傅玉珠抱了抱闵氏的腰,有些撒娇,“娘对我真好。”
闵氏有些宠溺地笑了笑,然后将傅玉珠轻轻推开,又看向她刚刚蹭得有些凌乱的发丝,赶紧整理了一下。
“好了,别闹,再把妆蹭花了,一会儿花厅还要见客,今日算是你头一次在京城中正式露面,可不能马虎出错。”
说完这话,闵氏看向傅玉珠身边的丫鬟,“姑娘这阵子礼仪学得如何?”
丫鬟屈膝跪在地上,声音恭敬,“姑娘礼仪学得很好。”
闵氏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然后看向傅玉珠,“走吧,咱们到花厅去,你叔伯还有舅舅们应该都快到了。”
此时的傅家花厅内,傅老爷正带着两个儿子待客,热闹得不像话。
“傅五姑娘今年应该十二了吧,再有两三年就及笄,可定下亲事了?”
有人随口问了一句,傅老爷看过去,脸上的笑容稍淡了几分,说话的人可不就是前几日刚在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