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什么?”
杨松家里。
看着面色苍白的方家三个外戚,杨松手里的茶水都快端不稳了。
他养的山贼,竟然抢了他们三家的银子?
这怎么可能啊!
他明明跟山贼的头领说得很清楚,绝对不能动这三家人,那狗东西竟然敢不听他的?
“杨员外,您看这事要怎么办啊!”三家人哭丧着脸,道,“我们三家加起来,至少被抢了两万多两银子啊!”
杨松也不知道怎么办啊,便道:“你们先回去,我跟你们族长商量过后,自然会帮你们找个说法。”
等三人走后,杨松立即将小舅子,还有四大家族的家主找了过来。
山贼是自己这件事,知情的也就眼前这些人了,现在大水冲了龙王庙,虽说不是本家遭殃,可族人的钱也是钱啊。
“杨员外,”方家家主道,“要不让他们把银子还回来?”
杨松皱着眉想了一会儿,道:“这件事很是蹊跷。那人以前很听话,这次突然不听了,可能出了什么变故,先看看情况再说。”
……
第二天下午,六七十个换上普通村民衣服的山贼,伪装成了村民,零零散散地进了宁江集。
昨天才接过第一把交椅的大当家,说要带大家干一票大的,大家还以为又要去洗劫哪个村子呢。
结果,竟然是来洗劫镇上几家最有钱的富户!
山贼们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啊。
他们早就听说了,宁江县有个杨员外,还有什么四大家族,个个家里都是富得流油,银子都长白毛了。
洗劫了他们几家,一定能捞几万两银子吧?
砰砰砰——
一个破烂的小院,大门被轻轻敲响。
“谁?”
“卖货的。”
“卖什么货?”
“上好的山货。”
一听口令对上,大门打开一条缝,外面两个“挑货郎”立即闪身而入。
这是最后两个山贼,现在人已经到齐了。
张县尉看着满屋子的人,心里又不由长长叹气。
他可是县尉!
现在不仅当了山贼的大当家,还要带着他们洗劫镇上的富户!
他觉得这条路,已经快没有办法回头了啊!
“兄弟们,每个人吃点包子,再睡一会儿,咱们半夜动手。”
……
夜半时分,张县尉带着山贼们从小院的后门鱼贯而出。
今晚正好初一,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负责打更的更夫,又正好吃坏了肚子,没有出门;又正好各家的狗儿,不知道闻到了什么,都蜷缩在窝里蒙头大睡。
所以,正是杀人行凶的好时候啊!
张县尉带着人来到方家的后门外,一个用黑布蒙着脸的娇小身影,飞快地从树上落了下来。
众山贼一见有人,吓得立即抽出了刀,却被张县尉小声制止:“别乱来,自己人。”
大家一听是自己人,这才把心放了下来,同时又对张县尉佩服不已。
大当家就是大当家,这才来几天啊,就已经找到内应了!
比起上一任连地主家都不敢抢的大当家,厉害了何止十倍?
项溪就是那个自己人,她一个跳跃翻过围墙,很快就将方家的后门打开。
“手脚麻利点。”
“是!”
张县尉一招手,带着几十个山贼鱼贯而入,很快方家上下三十多人,就被这伙凶横的山贼们全部制住。
不过张县尉之前交代过,咱们求财不求命,所以山贼们只伤了几个敢反抗的,剩下的都用绳子绑成粽子,嘴里再塞上臭袜子,全部扔在后院的地上。
然后洗劫了方家的银子、银票,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下一家!”
在项溪的带领下,山贼们将四大家族全部洗劫一遍。
当然了,现在山贼们只拿银子和银票,那些沉重的铜钱、古董、字画什么的,他们已经看不上眼了。
四家全部洗劫一遍,总共还不到半个时辰,然后翻过城墙扬长而去。
直到第二天上午,才有人发现四个大家族的人都被绑在院子里,获救后的几个家主,义愤填膺地来到杨松家里。
“反了!当真反了!”
“那狗东西竟然连我们都敢抢,他还有什么事是不敢做的?”
“杨员外,这次绝对不能饶过他们!”
杨松也是很头疼啊。
自己养了好几年的狗,最后竟然把自己人咬了,而且还是咬得这么重。
四个家族这一次,最少被抢了三四万两银子啊!
但问题在于,这条狗不听话了,他们这些当主人的,好像还没有特别好的办法。
最后杨松一咬牙,道:“我们去报官!”
“报官?”方家家主疑惑地道,“万一那新来的县令真的去剿了山贼,最后把我们供出来了怎么办?”
“不怕。”杨松道,“这些年我与他的书信,都是让别人写的,即便他留着也不能成为凭据。”
“那县令会去清剿?”
“不怕他不去!”杨松狠声道,“你们把被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