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塞洛海原五百尺深的水下,有一个盛大又华丽的水妖王国。
那儿生活着数不清的可爱水妖。
它们住在由七彩贝壳与珊瑚建造的房子里,白天辛勤地照看海兽,夜里就穿梭在金色的水草间歌唱…
它们就这么幸福地生活着,直到彩虹巡礼日的来临,那是新王降临的重要节日。
在那天前,水妖们会挑选出自家房子中最珍贵的一颗贝壳,用金枝和金叶绑好,献给它们最受爱戴的水妖王子。
巡礼日当天,王子会走上由那些贝壳搭建而成的彩虹桥,在欢呼中接受国王的加冕,最后向所有水妖们洒下新王的祝福。
而这位王子的名字,就是我们熟知的特尔克西……
……
听完祖莉亚夫人记录下来的呓语,派蒙感叹道:“好厉害,他为「特尔克西」打造了一个很可爱的童话世界!”
芙宁娜也不由得感叹:“犹如一场美梦。”
不远处的秦枫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是不错的童话故事,平铺直叙。
面对众人的夸赞,祖莉亚夫人笑了笑,“但也许美梦都不长久。
后来,故事发生了变化……”
……
那一次的彩虹巡礼日如期到来了,但随之而来的,还有无数的魔物。
它们邪恶,残暴,令人恐惧,热爱歌唱的水妖们无力抵抗。
王国被攻占,国王被杀死,水妖们都被囚禁起来,绚烂的彩虹桥在那一天灰败了。
在一位戴着面罩的神秘人的掩护下,王子艰限难逃离,但他已失去一切,只能终日用悲伤歌唱…
而那歌声,只有同样形单影只的孩子才能听见。
……
故事的后续情节陡然转变,派蒙心都揪起来,随之联想到那个孩子的孤独病。
派蒙忍不住问:“是这样的幻想带来了孤独病吗?”
菲米尼摇摇头,“应该说,是孤独病带来了这样的幻想。”
芙宁娜认真道:“但真正的问题不在这,在于这个孩子自己也渐渐地陷入那个童话世界。”
派蒙不太明白芙宁娜的话,“什么意思?”
祖莉亚夫人忽然情绪变得低落,沉声道:“那可怜孩子模糊了现实与幻想的分界线。
他开始把自己当成了「特尔克西」。”
芙宁娜若有所思,“也许在他的感受中,他长久以来的孤独,等同于一位失去所有的王子的孤独。”
她的话提醒到了众人,也引来了秦枫的注视。
要是说孤独,芙宁娜或许是在场中最能与祖莉亚夫人孩子共情的那个人。
派蒙听后害怕极了,几乎无法想象一个孩子彻底陷入那个童话世界。
她着急说:“这就是失控性幻想吗?快帮他控制一下呀!医生有办法吗?”
祖莉亚夫人捂着额头,苦恼道:“诶……多数时间他都跟现实隔绝了似的。
我和医生讨论过,现在最好还是从引导他的幻想入手。
他曾打算把他幻想的世界画成绘本,但因为病情,只完成了第一页,这个绘本就是突破口,给你们看看吧。”
说着,祖莉亚夫人从随身携带的肩包从抽出绘本,递给荧。
派蒙和芙宁娜都围过去看。
在绘本的第一页中,是一只蓝色企鹅孤独面对着庞大水妖王国的背影。
“原来祖莉亚夫人的孩子也觉得「特尔克西」是一只企鹅,它看起来很悲伤。”派蒙说。
祖莉亚夫人点头,“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帮他完成绘本。
但我们会画下这样的内容:在伙伴们的帮助下,水妖王子夺回了它的王国。
我们要把悲伤和孤独赶走,让他感到世界充满希望,这就是引导幻想。”
派蒙听后不解问:“可是如果只要完成绘本的话,为什么要菲米尼做一个「特尔克西」呢?”
祖莉亚夫人解释道:“因为我们要认真对待这个绘本,就像他是真实发生过的一样。
所以我们要和「特尔克西」一起踏上旅途,夺回水妖王国。”
芙宁娜听后很满意地点点头,“这就和歌剧创作一样,要把这个故事当成真的,亲身经历后再加以艺术性美化。”
祖莉亚夫人很感动地看向芙宁娜,“嗯嗯,但是我的孩子现在没法出远门。
所以我才拜托菲米尼先生制作一个「特尔克西」,然后把和他一起的旅途绘制成绘本。”
派蒙马上明白了祖莉亚夫人的意思,“祖莉亚夫人真的很用心了。
可是我们该去哪里找水妖王国呢?”
祖莉亚夫人看向菲米尼,“塞洛海原底下有一些遗迹,我已经委托菲米尼先生搜索过了。
其中有一座遗迹可以当做水妖王国。”
派蒙一点就通,“噢!就像演一场《勇闯水妖国》的戏剧那样,把遗迹里的魔物赶走,就相当于把水妖王国的魔物赶走了,对吧?”
“对对对!”
祖莉亚夫人激动不已,随后看向芙宁娜,“所以芙宁娜大人能加入,真的是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