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觉得李霖太过拖泥带水,做事不够果断,但看着李霖这样颓丧的样子,赫江实在让人说不出别的话来,将心比心,毕竟谁遇到这种事,都会崩溃。
“冷静一下,坟地在这里要跑不了,你想要祭拜随时都能来。眼下你要做的不仅仅只是这些。天家给的这些人马,看来另有安排。”
这事突兀到邪门,剿匪更是一个笑话,容不得赫江多想。
李霖抹了一把脸,慢慢地平复情绪。
“临安知州妄报匪患,罪该万死,我会上奏说明情况。”
“不!我觉得恐怕最近京都会有事发生,你暂且不要轻举妄动。”
“我会酌情上奏。”
李霖对天家的感情分成复杂,还不如比肩为他着想的赫江身,再回头看一眼那荒芜杂草丛生的坟头,双眼瞬间被哀恸迷离。
回到原来大军的阵营,十来位心腹清醒的守着那些昏迷的兵士,看见他们回去还颇为诧异。
但主子的事情轮不到他们过问,回禀了这里的情况后,就听凭主子吩咐。
“此处不过是住着安分守己的守林人,为了给我们提供肉食煞费苦心,吩咐下去,让人送点银两去表示感谢。”
原来是打算上山找孟琳琅,让她尽快撤离的,现在
孟琳琅自己想办法离开了,赫江自然改变了方法。
军令如山,虽然李霖逼迫那些人吃来历不明的东西实属荒唐,但李霖本就不是谨遵本分的人,那肉他自己都吃了,这事圆过去,也没有人敢多话。
之前让这些人吃的肉食,都归为好心人送的吃食,毕竟大家吃完除了好好睡了一觉,没有别的不适。
信件由百里加急送回京都,临安知州捏造匪患罪大恶极,该怎么处置交由天家定夺。
几天后带回来的信件没有任何的处置,倒是带回来了一个消息。
“大皇子妃前些日子生了一个男婴,皇上特意让齐贵妃给摆了满月宴。”
“此事当真?”李霖问。
“回公子爷话,长公主殿下还让小的给您捎话,说是礼已经送了,让您别担心。”
赫江与李霖对视一眼,赵熙文生了儿子,不至于让天家和长公主这般重视的。
“不对啊!”
李霖记得孟琳琅提醒过,齐芳兰那个孩子保不住的。
碍于孟琳琅的面子,李霖没有说明白,赫江确已经听出来他的意思了。
挥手让人退下,屋里便剩下两个人。
“祸水东引,看来天家是准备把赵熙文赶尽杀绝了。”
有可能天家还会有下一步动作,
天家那人心思难测,做什么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时候重新获得重视,可不是好事,赵熙文那孩子被天家看重,相当于为李霖挡了不是明枪暗箭。
李霖也懂这点,抚摸着怀里孩子的小脑袋,他也是一脸森然。
“这肮脏的权利……”
赫江没有接话,李霖是混不吝,但心底总归保持着善良,良知未泯。
“现如今,你死还是他人死,只能选一个。”
李霖不说话了,他之所以苟延残喘,已不仅仅是为了自己。
“给了你人马,就是为了护着你周全,暂且静观其变吧!说不定到时候就排上大用处了。”
“那我就守着呗!”
赵熙文在朝堂经营十多年,势力绝对不是表面的那么浅薄,之所以愿意去守皇陵,无非是避开风头。
所以眼下李霖这大张旗鼓出来剿匪,充其量就是天家给他人马自保。
不得不说天家对李霖是真的有心了。
赫江没有说穿,相信李霖心里也明白,只是前有爱人临产被害,现在再多的好都于事无补了。
李霖这里没有什么事,赫江也不打算守着,他得找小媳妇去了。
谁知道回家里一看冷冷清清的,傻眼了。
“怎么回事?”赫江问阿二。
阿二一
直在赫江身边守着,他哪里知道啊!
可主子问了,他就算不知道也得说出个什么来。
“属下这就去查……”
“不要了!我大概知道她在哪里。”
话说那天孟琳琅才下山,就遇到了守在山下的牛二。
一问才知道是担心孟琳琅吃亏,他不能不讲义气的离开。
“这事没有表面的这么简单,我说你还是别掺和的好。”孟琳琅好不容易把牛二从土匪变成普通人,这要是变回土匪可就罪过了,“我还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了。”
“就算如此,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不管。”牛二看着千斤背上一直戴着头纱的人,“我知道附近有个好去处,有一眼温泉适合养病。”
行吧!这种情况下,孟琳琅也拒绝不了。
牛二不是普通人,对外凶狠,对自己人那是肝胆相照。
说的温泉庄子不是骗人的,那是这两年买下的富商私产,狡兔三窟,他们这类江湖漂泊的人,不可能会没有后路。
几人紧赶慢赶,在夜幕降临时抵达庄子,外头看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山村,只里头的住户大多数都是山寨里下来的人。
这边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