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府的人似乎一直在等着长公主一样,长公主的轿辇才到门口,就被人迎了进去,带头的是上次来东城的那个侍卫头子左庆。
那人一眼就认出了孟琳琅,顿时喜上心头,这下他们主子有救了。
可话他去传的,狠话也是他对着长公主说的,用那样的手段逼迫,即便长公主真的把人带来,那肯定也是一肚子怨气。
当下左庆谁也不敢怠慢,毕恭毕敬的对长公主行了礼不说,也不着痕迹的对孟琳琅拱了拱手作揖。
“小的恭迎公主圣驾!”
“听说大皇侄卧病不起,作为姑姑本宫知道了也不能不来一趟。怎么,这满府就剩下奴才了吗?”
长公主心里恨极大皇子的不择手段,当然架子摆的就足,左庆等人的腰都快弯成虾了,她也没有叫起。
“皇子妃也病倒了,没法来迎公主殿下,还望海涵。”
“这小夫妻俩到现在还爱这么闹,有些事闹着闹着可就要成真的。我倒是不知道什么病,居然会连地都下不了!前面带路吧!”
“公主殿下请!”
大皇子再尊贵也要遵守尊卑,长公主是长辈,特意上门做客,身为侄媳居然也没有出来迎客,这根本就是失礼,长公主要发
怒也在所难免。
在左庆的连连赔罪下,主人都没有出来也犯不着和个下人为难,长公主抬脚进去,孟琳琅低眉顺目紧跟其后,一路被内侍带去主院。
才进了院子,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那药就在院子里煎的,旁边还有一个大监在监视,难怪这府里的天空都阴沉了一样,大家说话做事皆小心翼翼。
除了房外还守着几个人高马大一看就是练家子的侍卫,这些只是表面的人,暗地里的谁也不知道还有多少,看来大皇子现在也是惊弓之鸟,连在自己府邸,也这般大张旗鼓。
等进了内室,没有看见齐芳兰的人,那药味和熏香味交融,简直堪比毒气。
孟琳琅扫了一圈,就跟上被侍从带到大皇子床边的长公主。
大皇子比前几天看见差了很多,已经卧床不起,面色黝黑,出气比进气多,在侍从的帮忙下靠着被子虚坐着。
要说吃的慢性东西不至于发作这么早,显然是被自己连病带吓,吓成这样的。
“哟!不过短短几日未见,怎么侄儿就病成这样了?”
长公主捏着帕子遮住嘴,大家都当长公主惊诧过度,谁也没有看见她帕子底下的冷笑。
和自己亲手抚养长大的李霖
比,大皇子这个生母说不定害死过自己儿子的侄儿,那亲情比纸还薄。
要不是此时此刻不合时宜,说不定她还想放声大笑,你们这些人也有今天,那都是报应!
“劳姑姑惦记,侄儿不孝不能下榻。”
大皇子虚弱的靠坐着,看见长公主身后的孟琳琅,眼里总算多了亮光。
“孟大夫来了。”
孟琳琅站在那里装木头,这些大佬的暗箭乱飞的场面,她插不上话,也不想。
“这不是形势所迫,不得不来吗?”长公主双手搭在身前,居高临下看着赵熙文,“本宫给你带来了孟大夫,你这指名道姓要找她来,她家里不愿意,本宫可是在她家那位面前立了军令状。
用人头担保孟大夫在本宫在,孟大夫好好的,本宫自然也好好的,要不然她家那位,谁也制止不了他要做什么。”
这话够直接,像似嘘寒问暖,实则字字都透着不情愿,更是传达了一个意思,若是孟琳琅出事,那么谁也别想好。
“姑姑不必担心,我这都成这样还在苟活,你们平安健康,又怎么会出事!”
那些话是从长公主嘴里说的,但也正好符合赫江那狂妄不羁的性格,不能保证孟琳琅的安全,那他就得
死,大皇子勾唇笑笑,虚弱的道。
“如此正好。孟大夫快来看看,本宫这侄儿想必是真的不太好了呢!”长公主乐呵呵的退开一些,让孟琳琅靠前。
孟琳琅感觉长公主绝对是个妙人,在赫江面前可不是这样,可稳重了。
这会儿见着大皇子人家都半死不活,她高兴的和过年一样,一点都不含蓄,就差开怀大笑。
这蔫坏蔫坏的样子,别说,真挺讨人喜欢的!
扶了脉,又停了心跳,发现短短几天,大皇子这身体状态就像从青壮年,瞬间步入老年一样。
虽然吓死了正好给赫江他们省事,可眼下这人还不能死,孟琳琅自然得往好了医。
有别的办法孟琳琅也不想用,照例按照放血治疗,这才能解心头恨。
正好试试最近赫江给她打的那一套金针与银刀,孟琳琅把医药箱打开,拿出需要的东西,上回就用过这让人胆战心惊的东西,赵熙文倒是能够淡然自若的坐着。
那寒光闪闪的银刀,让长公主多看了孟琳琅一眼,这刀子看着锋利的很,一刀下去连救治的机会恐怕都没了。
“事发突然,有劳孟大夫。”
孟琳琅手起刀落,赵熙文手上立马多了一道口子,那血依旧很
稠,她拿手用力挤着,眼看着额头汗如雨下,赵熙文居然还能笑着和她说客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