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今天算是洋相尽出,不但当众给孟琳琅难堪,暗讽孟琳琅无媒无聘就跟了赫江,又拿打赏下人的金镯子下人脸,回去后没来便没来,大家集体忘了她似得,一直到宴席结束也没有提过。
赫江被几位长辈有人留下说话,孟琳琅也被众多女人围观。
孟琳琅两辈子的见识,加上来了这里后经历的事情,想要和这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打成一片还是挺轻松的。
大家本就对她有好感,一方面是因为老将军费尽心机娶回来的孙媳妇,一方面则是因为近期孟琳琅在京都的热度。
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那些事被传的广,但褒贬不一,像赫连家族的族人,天生带着将相的豁达与宽容怎么看都觉得好,与赫江的想法一样,如此坚韧仁善的女子,就该好好护着。
吃了饭也不散,清冷的家里,回去也是形单影只,这族里好久没有这般热闹了,大家这回是来将军府吃席的,都拖家带口在将军府住下,也不愁晚了没法回家,所以吃了饭又移步到轩里泡上茶继续说话。
“六侄媳,你医术高明都传遍京都了。我娘家族里有位嫂子多年未育,改日前来求诊,还请你别推脱。”
说话的是族里旁支的伯娘,辈分与赫江父辈一样,但年纪已经有老将军那么大了,说完赫江小
时候的顽皮与不羁后,又问起孟琳琅治病救人的事。
赫连家族是孀寡无数,多少红颜空守,别人不敢提这些,她膝下也儿郎为国捐躯,就是儿媳妇也守寡,不过膝下倒有几个孙女。
多少年都过来了,孙女也早已嫁人,他们这样军功起家的家族,生个女儿都比男儿好,至少不用提心吊胆送去战场拿命拼杀。
跟赫连老将军这嫡系一脉没法比,但也属于老祖宗的一辈,她倒是不避讳打听这事。
早就听说孟琳琅擅长接生,擅长调理妇人身体,老将军没有发话不敢去,现在终于名正言顺了,自然得为小辈问问这事。
“其实我不是很擅长妇科,但要是真的过来也能帮忙看看。”
“弟妹就别客气了!就你给我开的药丸我都吃着,最近夜里睡觉,小腹不像以前那么冰凉,手脚也热了几分。说明什么?”
李如意卖力宣传,孟琳琅觉得自己就像被推销的产品一样,都亏了他们这张嘴。
“因为什么啊?”众人问。
孟琳琅可不想被传成专擅妇科,见李如意故意吊别人胃口,她也笑了笑,然后语不惊死人不罢休的道。
“因为你见色起意呗!不热才怪!”
大家震惊!
“噗嗤!”
年轻的妇人羞臊的用帕子捂了口鼻偷笑,李如意大大咧咧啥都敢说,她们这些人拿她没
办法,经常被说的哑口无言,现在终于来了一个比李如意说话还要直接的了。
“呸!你这口无遮拦的坏蛋!我那是吃了你开的药方才改善的,休的胡言乱语!”李如意难得脸红,孟琳琅说话她有时候还真抗不下来。
年纪大的几个婶娘,呆愣过后,那手指着孟琳琅哄堂大笑。
“哈哈!你呀你!有我们六少爷当年的不羁!还怕你年纪小脸嫩,这腔开的,婶娘我自惭形秽啊!”
果然是赫连江看中的姑娘,在江湖民间女扮男装漂泊的久了,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他婶娘,你们可别惯着她!她这性子被小六宠的野,尽胡言乱语把外头那些污糟话也拿回来说。她不过懂一些皮毛而已,好听话可要把人捧杀了!”
何氏的脸色一直在跟着孟琳琅的话变,这下更是难堪的很。
先前顶撞长辈不说,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些混账话也敢说出口。
大家也是善意的调笑,没有笑话的意思,可何氏就不那么想了,坐如针毡,总觉得孟琳琅的出身还是太低上不得台面,这不又给儿子丢脸了。
“老二家的,你这是做什么?侄媳的医术有目共睹的好,哪是捧杀了?!我看是实至名归!”
“就是!大家见天也找不到人说话,现在多了见多识广的六侄媳多好。”
有人帮孟琳琅说
话,孟琳琅哪怕听得出来何氏认真的语气,也不好这时候不给何氏面子,这么多人在,就不和她怼了,笑嘻嘻的道。
“二夫人教训的是!是我说秃噜嘴,污了你们耳朵了,该打!望诸位长辈莫怪!”
“哎呀!这事有什么好怪的,你也是有话直说啊!”同族的婶娘道,“侄媳,你这可不能再喊二夫人了,得喊母亲。”
“婶娘说的是。”
孟琳琅笑笑没有当真,何氏那么嫌弃自己,别喊了要被直接怼回来难堪,还是算了吧!
何氏听她应得好好的,还以为这下该改了称呼了,没想到孟琳琅转头又和别人说笑,一口气别在胸口差点出不来,偏又不能自己开口要求孟琳琅改。
孟琳琅天南地北说一通,顺带科普一下常见病出现的症状,把容易被忽视的预兆,声行并茂的说说,把人听的一愣一愣,皆道果然是华佗在世,讲的都比别人那些通俗易懂。
一直坐到戌时初,前面男人的酒宴散了,有侍女说六少爷过来接六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