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琳琅对赫江也算了解的很,平常看着规矩保守,夜晚帐里可是不论什么时候对她都热情似火,哪有近在咫尺还规矩离得远远的。
原本迷迷糊糊的睡意在那一刻消散了,鼻息间隐约似乎有血腥气。
她不动声色的就着夜色看外边的赫江,男人规规矩矩,双手搭在被上平躺着。
好像感觉到孟琳琅在看他一样,赫江扭过头来。
“乖乖睡觉,今晚给不了你。”
“怎么说话呢?!”
孟琳琅气急想直接给了他一脚,这话说得好像她多饥渴一样。
“逗你呢!”赫江笑着凑过来,只不像往常那么的亲密,“可要喝水?”
作势就要起来给孟琳琅倒水,孟琳琅想要看看他哪里受伤了,也跟着坐起来,想要出去被孟琳琅喊住了。
“我不喝水,你别忙了。”
“那是要上茅房?”
孟琳琅不习惯在房里方便,哪怕忍着恶心也要出去,这里是赁来的院子也不好改造茅房,黑灯瞎火的赫江也不放心孟琳琅自己去,很多时候都是他跟着。
孟琳琅看着他坐起来掀了被子,穿的严严实实的寝衣,雪白的裳子在黑暗中特别明显,只是掩藏在底下的伤口无从看见。
孟琳琅看他
坐起来也轻松,显然伤的不是腿脚腰腹的伤口,莫名松了一口气。
“你伤哪了?”
赫江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孟琳琅会问这个。
“什么都瞒不过你,一点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给我看看。”
“别了!点了灯,待会儿你没了睡意……”
“那你现在出去,不在屋里我就不想看了。”
孟琳琅黑暗中静静看着赫江,赫江熬不住她这样,只好把油灯点起来让她看。
说是皮外伤也不真实,右手从手腕到手肘划拉了一长条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怕她知道了没有上药,只用布条简单的包了一下止血,此刻拆开还能看见翻出的血肉。
以他的伸手一般人伤不了的,孟琳琅没有说什么,男人也要有自己的尊严,只沉默的给他包扎。
“真的没事,别紧张。不说是怕大半夜扰了你睡觉,没想到还是把你吵醒了。”
“这次的案子很棘手吗?”居然还带伤了。
孟琳琅发现自己现在越心软了,看不得这样血肉模糊的样子,特别是出现在赫江身上。
“还好。”
“咱们现在也不缺银子,这些危险的案子,以后别接了。”
“我知道。”赫江抬手把她耳边的头
发别到耳后,这点小伤他是真的没有觉得怎么样,只现在有人心疼他也愿意接受,“之所以接案子,不是为了银子。”
“那是因为什么?乐于助人?”
赫江斟酌着怎么开口,那事在他看来实在难以启齿,即便孟琳琅已经知道了一些大概。
孟琳琅看他沉默就来气,孟琳琅把布条打了一个结,起身拎着医药箱出门,赫江不做那个俗人高风亮节不喜黄白之物,那是乐于助人拿身家性命去帮,到底是什么样的交情能够付出这么多。
这人不喜欢骗人,有什么不想告诉她的就会保持沉默,恰恰就是这样的做派让她讨厌。
谁知道她前脚出门,赫江后脚就跟出来了,孟琳琅本想回后院不理他的,可今天后院李如意占了,只好憋屈的又回来。
等回到屋里,两人躺下,孟琳琅躺下就没有说话,赫江则面朝天躺着,知道孟琳琅没有谁,好一会儿才开口。
“当年我被人下药在酒里,污蔑我惑乱宫闱染指帝妃,受了不白之冤,被皇帝夺了兵权。
让家族蒙羞,让无数跟着我的弟兄委屈,那时候我信以为真,只觉愧对大家黯然离开京都。
虽然时过境迁,但我想借此机会告诉那些人
,过往我不是不知道,选择了忍耐。
忍了下来不是因为畏惧强权,而是出于大局为重,好不容易得来的天下太平,一代代人付出太多,我不忍破坏。
我现在回来了,还多了一个你,不能什么都不做,让我们以后能够轻松自在的过,那就得让更多人知道我没有查不了的案子,没有找不出的破绽。让他们心存忌讳,不敢再来扰我们。”
“你觉得这件事说出来很难吗?还是觉得我会看不起你?”
孟琳琅侧身看他,心里那点纠结早就化为了忿忿不平。
难怪要帮家境贫寒,许多有冤无处诉的平民百姓出头,原来赫江这是借此让自己声名远播,让天下悠悠众口来给他维持公道。
“是觉得有点丢脸。”
在没有和孟琳琅琴瑟和鸣前,他都以为自己是被人诬陷做了那事。
现在想想又庆幸又好笑,真是无知的可怜。
“那你查出那件事的真相了吗?”
孟琳琅问完就觉得自己傻,以赫江认真的脾气,怎么可能会不去查。
“查出来又能如何?那是君王,刚刚平定战乱安抚万民的君主。”赫江淡笑,透着苦涩,“再推翻重来,说君王不择手段夺取兵权吗?九年了,那些
当初忿忿不平之人,也早已接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