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江哪有不愿意的道理,孟琳琅拐着他走,自然就跟上了。
另外定的客房就在边上,今年春闱就要到了,这客栈离京都近,虽然条件不太好,但也住了不少外地赶考的生员,小七住的那间还是孟琳琅加钱才弄到的,赫江这个估计也差不离。
一脚踩上房间地板都能感觉到年久失修,不算热闹的小镇,要不是离京都近,说不定还不会有客栈。
孟琳琅挽着赫江进屋,把门关上,就把人拉着按在木板床上坐下。
这才坐下,没想到屁股下的木板床动静大的吓人,就和那啥摇床的声音一样。
听那动静莫名觉得尴尬,孟琳琅僵在那里不敢动,再看身边赫江兴味的看她。
两人面对面,明明没有做什么,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还是赫江心疼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干脆直接打破那份尴尬。
“我已经让人送水上来,你先歇会儿吧!”
孟琳琅小心翼翼的坐着,尴尬无比。
“那啥!要不我再去问问有没有空房吧!”
这样睡两个人不做什么都有响,每天两个大男人从这里出去,恐怕要把整个客栈的客人下巴惊掉。
“不用了。
上下都已经住满,没有空房。”
原来的客人有点窘迫,还是看见他在那里问掌柜加价要房间,赫江出二两银子他让出来了。
更何况这房间还可以,主要那床小的恰到好处,他睡下正好,多个孟琳琅挤是挤了点,但他要的就是这份挤。
“你不是拉我出来有话说吗?”
一本正经看着孟琳琅,等着她怎么劝自己。
“那个啊!其实也没什么。”孟琳琅干笑,这床板让她不敢有大动作,跟赫江说话都小声,“我就是觉得小七看着傻乎乎的,但没有心机的样子挺不错,我想留他在小院那边帮忙。”
孟琳琅拉着赫江出来本是想给小七说项的,毕竟小七是她指使出来的,现在伤了脚,可不能就此把人退回去。
来的路上她可是旁敲侧击的问过了,小七傻里傻气的很好套话,孟琳琅已经从小七嘴里知道,他们俩虽然是主仆,但几乎从小一起长大的。
外面那些人换了几茬,赫江从来没有让人进过家门,这小七来了之后能够每天悄无声息进来挑水劈柴,分明跟赫江感情不一般。
“就这些?你们才认识没有多久,怎么就觉得他好了?”
赫江上前一步,居高临
下看着孟琳琅。
“我和他是第一次见面打交道没有错,可这之前我在院外看见他好几回了啊!看着呆头呆脑,对你又那么忠心。”
“……”赫江无语,小七那家伙只是面憨,心里可鬼了。
难得孟琳琅愿意接纳小七,赫江也从善如流点了头,“既然你开口了,我哪有不应允的道理。”
房间隔音实在太差了,听见主子在那边答应了,小七终于不再硬挺着,往后头的木板床倒去,的床板发出咯吱吱吱的动静,缓他缓吐出一口气来。
这一天真是够狼狈的,还好林大夫人好,有林大夫说项,他没有就这么被主子送回将军府去。
九年未见,这些天远远看着还没有感觉,接触了才知道赫江变了。
变化实在太大,要不是大小伺候的主子,小七都不敢认。
当年鲜衣怒马朝气蓬勃的小将军,内敛稳重了,身上的棱角也平了,对他也生疏了。
小七伤心难过,于是便装傻充愣祈求主子能让他留下来。
他早已当爹了,主子确依旧孤身,哪里还会是真的如林大夫说的那般呆傻。
那年赫连家族三员战死沙场,最后是赫江力挽狂澜反败为胜
,不仅守住了城,还把雪狼国打得落花流水送上降书。
好不容易重伤活下来,没想到班师回朝,迎来的确是陷害与夺权。
当年的事情发生后,赫连老将军下了严令不许做解释,只低头承认天家给的说法。
于是主子被逐出京都,从此沦落为无名无姓没有来处的孤家寡人。
要不是天家忌讳,相信主子现在也儿女成群,家庭幸福了。
哪里像现在钟情林大夫,还要想方设法的让林大夫接纳,实在太苦了。
小七抹了一把泪,决定从今往后对林大夫更加忠心一些,要和对待自己主子一样。
那边小二已经送水上来了,孟琳琅只简单洗漱一下,就坐到一旁去,那让人面红耳赤的木板床她实在不好意思去坐。
赫江接着她的洗脚水,堂堂正正的坐在床边继续洗脚,动一下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动静,也混不在意。
外头天已经黑了,孟琳琅恨不得回到赫江说送她回城的时刻,哪怕再跑一趟也不至于现在这样的尴尬。
“那啥,你今天可有什么发现啊?”
孟琳琅坐得离床榻远远的,还不让赫江靠她太近,就那么仰着脖子问赫江。
赫江只
抬头看她一眼,没有说话,拿了布巾擦了脚,穿上鞋子把水送到门口,自然会有小二来拎下去。
底下一片,住店的客人早就各自回屋去了,毕竟灯油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