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吹在身上刀割一样的疼,头顶灰蒙蒙的苍穹悲凉无比,那个病的就剩一口气,还依旧讲究的人,从此不再有了。
孟琳琅坐在没有遮挡物的路车押去大理寺的,形容狼狈心头无比的淡定,惋惜柳文轩死得凄凉,更心疼赫江都那么狼狈了,还有奸人要害他。
大理寺的牢房阴冷的很,除了地上那点脏兮兮的稻草抵御寒冬外,再无它物。
被扔进单独的牢房,听着耳边鬼哭狼嚎一样的嚎叫,孟琳琅把稻草踢到一堆,蜷缩着坐下迎接未知的事。
柳太傅软硬兼施,就是为了逼迫自己诬蔑将军府,现在又关进大理寺,指不定就是一个请君入瓮局。
眼下只能希望赫江不知道自己让人关进牢房,只当自己再次离家出走了。
否则那人忠肝义胆最是嫉恶如仇,要是做点什么的话,那柳太傅设的局,恐怕就真的要成功了。
赫江早上出门买粮食花了不少功夫,在家等着孟琳琅回来,转眼就到了下午,心里本来就是忐忑不安,这大雪天出门别出事才行。
估摸着就那么几个地方,不是给药铺送药丸,就是去柳府给柳文轩治病,赫江把马车拆开,骑马去了西城。
药铺没有看见人,这还没有到柳府,路上
就听见议论纷纷,说是柳家大公子给人毒死了。
那人缠绵病榻孱弱的很,谁会去做这种事?
想着孟琳琅出门一句话都没有留,足以见是多么的匆忙,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那傻丫头别是让人请走掺和进这事了吧。
赫江急了,就孟琳琅那刚烈的脾气,若是知道什么说出来,恐怕要被人拖下水,顾不上纵马不妥,赫江几乎是一路疾驰,等到了柳家门前,看见那白幡与白灯笼下威武正装的护卫,心里打了一个突,没有停下,继续打马走过。
在不远处聚集的人群前停下状若无知的问了一下柳家的事。
“大侠是不知道了吧!听说那给柳家大公子治病的大夫,是恶人假扮的。就是为了伺机而动对柳太傅行凶,没想到误打误撞,那毒药让柳家大公子误食。可惜天妒英才,年纪轻轻就那么去了。”
赫江做了最坏的打算,孟琳琅揭穿事实被人连累,可也没想到会被直接安了一个罪名,还关进了大理寺。
柳家这般兴师动众的对付一个大夫很不合理,赫江遥遥看着那戒备森严的府邸,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
恐怕猜疑心重,手段狠辣的柳太傅,是知道自己回京,为了斩草除根,也为了不给将军府重新立起来的机会,先下
手了。
之所以找孟琳琅下手,还是因为被自己拖累,恐怕那人柳文轩在巷子口看见自己,回来一说,才出了这等釜底抽薪的毒计。
赫江平生最恨的就是被人诬蔑,上一次是在宫廷皇权的迫使下,他交出来几代人用鲜血拼出来的兵权。
这次的目的差不离,为的就是怕自己重回将军府。
赫江牵马重新走回柳府,冷眼看着戒备森严的门楣,高门大院早就不是他向往的地方,可惜那些人看不懂。
“府里有丧事要办,请问阁下来自哪里?”
柳家的护卫早就换了一批,眼下这一帮皆是手脚功夫一流的护院,看似上来迎客,实则是拦住闲杂人等禁止入内。
“赫江有事面见柳太傅。”
还是那个暗室,柳太傅让人带走了孟琳琅,自己拿了一沓纸钱,坐在那铜盆前焚烧,只求受苦受难几十年的孙儿,在过望乡亭鬼门关之际,回头看他一眼,体谅他这身为祖父的无奈。
听见赫江这么快独自登门,他依然等手里的最后一张纸钱烧完,这才看向屋外。
高大威猛一身正气的年轻人,一如当年站在金銮殿上,威武霸气的样子,这些年过去了,没有颓丧与狼狈,反而敛起锋芒多了沉稳。
赫
江等他烧完纸才抬脚进来的。
虽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柳文轩当年在敌营凭自己的一口好口才与机智,为他在前线冲锋陷阵时赢得一段缓冲,最后一句歼灭了强敌保住了大宛疆土,这份同袍之情,就值得他在此给他上一炷香。
“大人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赫连小子,你委实胆子不小,这样上门,是来赎罪的吗?”
柳太傅冷眼看着他上香,知道自己孙儿与他没有交情,佩服赫江这临危不惧的气派。
“吾妻屡次给贵府公子看诊,疗效显著,为何突发恶疾而亡,大人自己心里明白。”
“汝妻?”
“媒妁之言,族人佐证,我们早已结为夫妻。不知她现在何处?”
柳太傅没成想赫江开口会来这么一个真相,顿时又气又恼,想他还煽动孟琳琅给自己孙儿做冥婚妻,那女子居然绝口不提已然婚嫁。
“赫连小儿果真目中无人!”柳太傅黑着脸,“你们夫妻二人阴谋算计文轩,来了正好。来人!把人拿下,一并送去大理寺候审!”
“柳大人何必再次故弄玄虚!我敢来自然就不怕你抓我。”那泛着寒光的大刀递到脖子上,赫江依旧面不改色,“我倒是有桩旧事想要告知柳大人,不知
道大人可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