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乡野女子而已,是她欺瞒在先,便是我柳家再不受宠的公子去问话,都是抬举了!”柳太傅本还礼待孟琳琅,若是惹得自家两个孙儿兄弟阋墙,那这等女子也不能留了,“你放心,既然她合你心意,无论如何祖父也要圆了你的心愿!”
“使不得!”摆摆手,柳文轩挣扎着要坐起来,侍从连忙在他身后垫了一个靠枕,他才气喘吁吁虚弱的开口。
“祖父……那位回来了!林大夫,是他的人。”
指了指北面将军府的方向,柳文轩已经没有了气力,大概哀莫大于心死。
那人宽厚健硕的身影还在眼前,霸道又珍惜的把人护着身后,可靠的如山岳一般可以遮挡庇护一切。
柳文轩想到自己这苟延残喘的身体,就升起了自惭形秽的心。
比不上,也比不了,现在他这残破的身体,和那人就不在一个层次。
“什么?!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刚刚文琦去找林大夫,我亲眼所见,虽然有了变化,但是那个人没有错。”
柳太傅愕然,能让一贯淡定从容的嫡孙大惊失色的,没想到会是将军府逐出家门九年没有音讯的那位。
这下麻烦了,那位惯有杀神的
凶名在外,这没有音讯九年,居然会是以这种方式出现。
在房里来回走了几趟,柳太傅一时摸不准赫连江这次回来是何意,但总归对他们柳家不利。
“兹事体大,我得去做个安排。”
“祖父!”柳文轩喊住了就要走的柳太傅,心下不忍,眼里都是恳求,“林大夫与这事无关,您别动他。那人伪装回来的,应该不是想让人知道。”
“文轩,我和你说做人做事不能太过仁慈,那只会害了自己。记住了!”
柳太傅匆匆忙忙走了,柳文轩依在床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不知在为那无疾而终的旖念失落,还是在为那未知的血雨腥风担忧。
“公子,您还是歇着吧!”
侍从小心翼翼的过来,按照习惯给柳文轩顺气,被他一把隔开。
“你去让人看着三公子,不许他踏出府门半步!”
……
一切看似风平浪静,但京都的风向已经在暗潮涌动,唯有东城的小院里两人依旧。
赫江打发走了柳文琦,也知道巷子口有别人在,他已经不在掺和这京都的纷纷扰扰,只想和心悦的女子,过个温馨又不枯燥的小日子。
“兄长?”赫江看着孟琳琅,倒
是稀奇了,这丫头居然拿他当兄长在外头逍遥,“你说我们是兄妹吗?”
孟琳琅面色一僵,看着那一脸的黑须,恍惚中还有那坠海后,岸上那人最后纵身一跃的身影。
眼前这个人除了性格不一样了,相貌完全一样,一个户口本上做了十来年兄妹的人。
曾经也期盼过能够和平共处,最后在那一次次的伤害里,只剩下无尽的伤感与失望。
怕过,怨过,恨过,直至死而复生,她午夜梦回都会发怵。
看着赫江的眼神闪烁,扭头想要进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你回答我孟琳琅!”
“你给我撒手!”
赫江伸手一拉,孟琳琅又被他扯了回去,毫无预兆的撞进那宽厚的胸膛,孟琳琅慌乱的抬手去推,没有推动半分,反而让人强悍的搂进怀里。
鼻子被撞得生疼发酸,眼泪也控制不住冒了出来,眼泪是弱者的示弱,她早就不需要了。
孟琳琅浑身都写满抗拒,依旧在挣扎,被赫江牢牢的缩进话里,气恨的张口咬在他的胸膛。
隔着两件单衣,堪堪咬住了那里的肉,赫江一声,没有松开她。
孟琳琅不想要和这个人靠的太近,前世今生
的种种迹象告诉她,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对任何人寄予希望,最后都会是失望收场。
“你告诉我,兄长可以这样抱着你,这样的亲近你吗?”
赫江抬手抚着那露在衣领出的脖颈,哑声问她。
孟琳琅没有松口,嘴里又加重了力道,赫江愣了一下,似乎在笑,胸膛剧烈起伏着。
“傻丫头,你这样伤不了我。”下颚一紧,本能的松口,被人抬起强迫面对那双含笑的眼眸,“我教你……”
眼前一黑,炽热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落在额头上,本能的闭上眼睛,又落在了眼睛上,落上在了唇上。
脑子里一片空白,腰上一紧,她只能依附在那人身上,忘记了挣扎,忘记了拒绝,任凭他予取予求。
曾经年少时看见父母恩爱,孟琳琅也设想过想要有一个捧着她脸温柔亲她的爱人,捧着她就像拥有全世界那般的郑重。
后来那个编制给她看的家支离破碎,被两个陌生人登堂入室,慢慢地她就不想了。
一次次的被忽视与否定,她只想着自己快点长大,快点离开那个伤心地,找个只有自己的一隅之地窝着,不去想万丈红尘的纷纷扰扰。
可那个
她即便不喊兄长,但也依旧和她一个户口本十几年的男人,打破了这个平衡。
一如这会儿紧紧抱着她,用强悍的男儿气息,与滚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