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孟琳琅明明担心又要假装不在乎的样子,赫江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可以表现得重一些。
孟琳琅想要看就看吧,也不是不能。
鬼使神差的,赫江穿衣服的手停顿了下,最终没有把衣襟拢上,似乎真的疼不可耐似的皱眉。
“嘶……”
于是孟琳琅就看见他痛呼一声,穿衣服的动作顿了顿,那健硕的胸膛半敞着在灯下,肌理分明张扬跋扈,处处彰显着蕴藏的力量,晕黄的灯下,冷清淡漠的男子,不自觉的多了几分狂野。
再是见过男人,也架不住眼前这种若隐若现的诱惑。
孟琳琅连忙抬头去看赫江的脸,和秦向南一模一样无差的脸,特别有提神醒脑的功效,能够写时刻的提醒她这个人是谁。
面对一个上辈子同一个户口本,这辈子同一张脸的男人,孟琳琅心底再多的涟漪都能变得平静无波。
——不就是肉吗?用得着躲躲藏藏,我还能把你怎么样?
孟琳琅淡然的模样让赫江更加坚定了自己心里刚刚决定的想法,自己这再不做点什么的话,恐怕这个女人眼里更加看不见自己了。
“背后受了一点伤,我自己也上不到药,有劳孟姑娘。”
刷的一下,赫江非常自然地把那一件外套脱下,整个人毫无遮拦地暴露在孟琳琅眼前。
孟琳琅有点傻眼,刚刚还扭扭捏捏的人怎么突然间这么开放?
再对上那宽肩窄腰,明显的腹肌和人鱼线,她面上一热,想逃。
“嘶~有点疼,有劳了。”
赫江见她好半晌没有动作,脚下又有点退却,连忙把手里的药递过去。
孟琳琅尴尬不已,前一刻还说要给人家上药,后一刻就这样子仓促的离开,显得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这时候要是离开的话,人家本来是没有觉得怎么样也会变多想。
——那个什么……我,我这里有,用我的吧。
孟琳琅偏头不在看那让人面红心跳的好身材,立马掏出自己带来的药。
赫江在孟琳琅不自在地偏过头去那个瞬间,就发现了她的异样,还是这么的胆小。
好在他临时改变了主意,否则白白浪费了她的一番心意。
赫江的后背有一条巴掌长的伤疤,像是为了掩护谁而被砍了一样,血肉翻飞看着很是狰狞。
这种伤口特别容易崩开,只是单纯的上伤药肯定好的慢,怎么都得缝上几针。
孟琳琅
话都没有交代了一句,转身就跑出去,怎么看都像是仓皇逃跑。
赫江坐在那凳子上愣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回神,看来自己今天晚上的做法还是欠妥,把人吓到了。
无奈的笑笑,拿起孟琳琅刚刚搁在边上的上药,反转着手就打算给自己倒一点到背上,要不是口子拉的实在太长,按照以前的脾气,他都不想上药。
“你怎么回来了,不留在那边?”
赫江听见尤四姐迷迷糊糊的问话,孟琳琅嗓子还没有好自然是没有回话。
伤药触及伤口,刺啦啦的疼,尤四姐在那边又开口了。
“我说,你这一个晚上跑来跑去多麻烦,干脆住在那边好了……”
这是准备又要过来了吗?
赫江顿时有点后悔,为什么刚刚自己手脚那么快。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孟琳琅又跑回来了,赫江尴尬的把后背扭过去。
——你那后边的伤口有点长,不缝两针的话好的慢。怎么又把是药上了?
“我,我不知道你还回来。”
赫江局促的解释着,孟琳琅同情的看他,原来就用烈酒冲一下就行,现在恐怕得用新棉絮冲洗了。
这两种之间的疼
痛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那你要受罪了。
“没事,我能忍。”
赫江以为孟琳琅就这样子了,有点失落,错过一个机会。
——行吧!就怕你忍不住。
哪曾想孟琳琅把那个笨重的医药箱放下,示意他赶紧坐好。
赫江哪有什么不同意的连忙坐下,孟琳琅给他递了一颗褐色的药丸,连水都不用,就那么干咽下去了。
果然和这身板一样,这性格也是这么的粗鲁,对她的信任也是没话说,也不怕给吃的东西有问题。
孟琳琅拿出随时准备好的烈酒与棉花,缝针要用的东西不少,都拿出来,算着药效应该上来了才动手。
一时间就剩下噼里啪啦她在忙那些瓶瓶罐罐还有剪刀的动静,赫江偏头看着墙上的影子,一立一坐,一静一动,一强壮一纤瘦,却又格外的和谐,心头熨烫的很,凌厉的神色慢慢地舒缓。
沉浸了这么多年的心,又为之跳动起来,不再是年少的轻狂,而是经过岁月洗礼的沉稳,还有那让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狂热。
世家礼仪一贯讲究君子端方,赫江从未想过自己也会这般孟浪。
孟琳琅在他后背忙碌着,那银针
挑起皮肤拉扯的疼痛,都比不过那细柔指尖拂过的悸动。
所有的感官已经不知道疼痛为何物,只有心间犹如细雨微风习习,激起片片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