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夏没有明说,手镯是买给谁的,但她那一下哽咽的停顿,让大部分人都本能的以为,这只镯子原本应该属于她。
后排有一个染着金色头发的女生立刻夸张地尖叫道:“啊我知道那个,说是三个亿拍下来的?”
“天呐,何夏,江总夫人对你真的好大方啊,那这镯子怎么会落到她手上,该不会——是她偷的吧!”
“真的假的,被赶出江家时候顺手偷走的?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嗨,农村出来的,没见过好东西呗。”
也有人在旁边劝江辰泽,让他不要再跟我废话,立刻报警,这种金额的盗窃罪,足以让我牢底坐穿。
一片议论声中,江辰泽脸色越来越难看。
何夏大度地劝,说我跟江辰泽毕竟当过几个月的名义夫妻,真闹这么僵不好,把东西拿回来就算了。
说着朝我伸出手,手心向上摊开。
“把手镯给我。”
江辰泽微微点头,神情冰冷。
“东西给她。”
我都快被气笑了。
“你信这个手镯是她的?你现在打个电话给你妈,问清楚,这镯子到底是给谁买的。”
江辰泽不耐烦。
“我没耐心跟你墨迹,现在,立刻,把手镯还给何夏。”
他对我的态度实在太差,我再不计较,这时候也被激出几分火气。
你只是失忆,又不是傻逼,这么简单能验证的事,为啥何夏说一句就信。
十七岁的江辰泽,原来这么讨厌。
我是个犟脾气,对你好的时候,看啥都顺眼,你再骂我说我,我都不愿意计较太多。
现在我觉得江辰泽没那么好了,瞬间不想再体谅他。这时候他还敢在我面前嚣张,那简直是太岁头上动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我吩咐孙志坚。
“把他们都揍一顿,到时候江云山要追究的,让他来找我。”
孙志坚愣了一下,江辰泽一群人也跟着僵住,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何夏开始兴奋。
“辰泽,你听见了吗,她说让人揍你嗳!天呐,这是一个女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洛溪,你太离谱了,辰泽都说把东西还我们,就不跟你计较。你居然还想打人?你未免太不讲道理了吧。”
何夏越说越得意,不停地摇晃江辰泽的手臂,见江辰泽脸色漆黑如锅底,她又故意放缓语气,说我只是说说的,肯定不敢真的动手。
我听得烦躁,直接卷起袖子,给保安们示范:“不要打的太厉害,真弄出什么伤来,要那种伤害性不大,但是侮辱性极强的,就像这样——”
我迅速抬起手腕,狠狠一巴掌抽在何夏脸上。
何夏跟江辰泽站的近,巴掌扇完她,顺势又弹到一旁的江辰泽脸上。
“啪!啪!”
两声脆响,double kill!
何夏愣住,不可思议地捂住脸颊尖叫:“你疯了,你敢打我?”
我懒得再理他们,甚至没有抬头再去看江辰泽的脸色。
一直到我们一行人离开酒吧,程桑桑才有些遗憾地叹口气。
“这么帅一张脸,你也真下得去手啊!”
我质问桑桑。
“你看他那副狂拽酷炫的死样子,你下不去手?”
程桑桑嘻嘻笑着来搂我的胳膊。
“换成是我,肯定闭上眼睛再打。”
从酒吧旁的暗巷出来之后,等了差不多十几分钟,孙志坚安排的车就到了。
为了让我们晚上能休息好,孙家特意调了两辆价格昂贵的大牌房车,里面床铺、沙发、厕所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厨房。
我跟桑桑一辆,他们三个男的坐一辆。
桑桑没见过房车,兴奋得上蹿下跳,从冰箱里拿出香槟,拉着我要喝酒,我也正好想问问她之前在青云观,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车子平稳行驶在高速路上,两旁的高楼霓虹,飞快地从窗外倒退着闪过。慢慢地,窗外的亮光越来越少,除了公路上汽车的亮光,再也看不见一栋高楼。
我放下酒杯,很是无语地看着桑桑。
“就这?”
“这就是你的重大发现?”
程桑桑瞪大眼睛,“这还不够重大吗?这谁能想到,钱道长跟他弟弟长多像啊!”
程桑桑在青云观呆的这大半个月里,每天都跟钱道长混在一起。
用她的话来说,这人是个难得一见的人才,得把他收入麾下,当我们两个的助理。
以后,我们降妖除魔,谈价钱的事就让老钱去,给他一点提成,不要太划算。
钱道长性格也坦荡,拍着胸脯承诺桑桑,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们两个的本事比他观主不知道大多少,只要桑桑一声令下,他立马辞职,跟着我们混。
两人正手拉手,憧憬美好未来,钱道长的徒弟忽然急匆匆跑过来,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钱道长脸色大变,拔腿就往外跑。
程桑桑立刻跟了出去。
一直追到道观院墙外面的拐角处,才发现钱道长正跟一个中年人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