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拂烟分明是会武的,可今天却毫无抵抗地让白氏和沈若柳占了那么大的便宜。
桂米也从树上跳了下来。
今晚沈拂烟特意嘱咐过她,若白氏她们过来,要她别出手、别阻拦。
“反抗做什么?”沈拂烟不紧不慢地回到房中,“我只是设了个局,她们若不起贪念便无事,可若起了恶念,那就怪不得我下手狠毒了。”
“什么局?”
桂米歪着头问。
原来是给那两个死女人设了陷阱,嘿嘿,小姐这副模样,和都督算计人时简直一模一样,很有夫妻相呀!
沈拂烟从梳妆台最底层取出一只手镯。
“这是我嫁去相府时,白氏给我的。”
她眼底浮现出一层冷意。
“绿榕偶然摔坏后,发现里面是中空内壁,放着一撮药粉。”
绿榕忿忿道:“是那种见不得人的勾栏下三滥,若闻久了便会受到其中影响,而这药特别伤身!以往那些妓子用过这药的,都活不过而立之年!”
“沈夫人居然对小姐用这种药。”
桂米瞬间变了脸。
虎毒不食子啊,白氏的心也太毒了!
“为什么不呢,我早日诞下相府嫡孙,她便能凑上去给她的亲亲夫君谋前程啊,至于我的死活,她是不管的,反正在她眼里,我就是个生孩子的傀儡。”
沈拂烟冷笑着收起那镯子。
“无事,方才的项圈与镯子都是我特制的,她对我使了手段,我便照原样还给她!”
此法阴毒,沈拂烟并不想真的用在旁人身上,只是白氏一次比一次过分,她不得不做好准备。
白氏自己作死撞上来,怪不了别人。
白氏院内,沈若柳忍受着大夫为自己膝盖上药的疼。
“这项圈与镯子都是好物,你拿去戴。”白氏捧着抢来的首饰看了又看,塞到女儿手中。
“她这次怎么这般好欺负?”沈若柳还有些疑虑,“娘,沈拂烟不会心底憋着什么坏水吧?”
“她一个女人,又没人撑腰,能使什么坏?”白氏摸了摸她的头,“定是觉得今日我们这般狼狈,所以放松了警惕,没想到我们会半夜去找她。”
“也是,她若聪明,便不会被相府那样糊弄三年了。”
沈若柳捂着嘴偷笑,白氏嘱咐大夫:“用上好的药,万万不可留下疤痕。”
她扭头对着沈若柳道:“皇后下的懿旨,沈拂烟一直未去宫中谢恩,这几日你不要出门,好好养伤,等她哪日进宫,你也跟着去露露脸。”
沈拂烟还未想到这母女俩连自己进宫的机会都要算计。
她手上被刚才的婆子勒红了一圈,桂米正为她冰敷,突然窗口一阵风来,裴晏危稳稳落地。
“你怎么来了?”
沈拂烟眼底露出惊喜,桂米见状赶紧退了出去,谎称小姐睡了,自己守门。
“今日在茶会上受委屈了。”
裴晏危上前沉沉看着她,目光落在她手上,沉下脸。
“谁干的?桂米为何没有阻拦。”
沈拂烟心中一暖,连忙给他说了镯子的事。
看着她眼底的伤感,裴晏危心中一痛。
“让她们中计的方法有千百条,何苦伤到自己?”
他冰凉的指尖抚过沈拂烟腕上红痕,有些心疼地落下一吻。
沈拂烟呼吸一滞,心底像有小鹿乱撞。
“这算什么伤,我就是等不及看她们作茧自缚。”
她低头笑了笑,柔声道:“你是不是受伤了?”
裴晏危来时特意沐浴洗掉了药膏,重新包扎,就是知道她敏锐,不想让她多心。
“鼻子这么灵?”他低低笑了一声,将沈拂烟揽在怀中,“办事时胸前被划了一刀,无甚大碍。”
“那可不行。”沈拂烟按住他缓缓下滑的手,瞪了他一眼。
这人每次见了她,都像饿狼见到肉一样,满眼冒绿光。
“上次你给我的药还有,我为你擦些药。”
她从裴晏危怀中溜出,跑到柜子里翻药箱。
裴晏危跟着过去,在背后搂住她。
想到上次给她药时,她脖颈上的红痕,他气息一沉,目光变得凌厉。
他与她,总是阴差阳错,现在好不容易走到一起,中间又隔了些说不得的事……
想到这几日的动荡,裴晏危周身气息越发冷冽。
沈拂烟察觉到了,拿着药瓶在他臂弯中转身。
“都督怎么了?何事不高兴?”
裴晏危攥着她的胳膊挽住自己的脖颈,轻声道:“叫我的名字。”
沈拂烟红着脸:“坐好擦药。”
她按住裴晏危,有些羞涩地一层层剥开他的衣领。
怵目惊心的伤痕露在眼前,沈拂烟满脑子遐思瞬间灰飞烟灭。
“怎么伤的这般重?”她红着眼眶,指尖沾了药,一点点抹上。
“小伤。”裴晏危沉沉看着她。
沈拂烟抿嘴不言。
锦衣卫是帝王鹰犬,行的也是见不得光的事,裴晏危无父无母,靠一介白身站到这个位置,有多得宠,便说明他付出了多少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