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绝非可以简单应付过去的。林修谨看不透对方目的,一时不解其中来意。
毕竟,永泰郡主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王爷,见是不见?”一面通传的婢女埋着头,却见上首半天不曾有动静,只得出言提醒道:“郡主已然等候多时了。”
林修谨微微抬眸,思量末了,醍醐灌顶一般——此时不来更待何时,这个永泰郡主倒是来得用心良苦,只可惜一番筹谋被他了然了去,计上心来。
“这就去请郡主进来。”林修谨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胸有成竹的模样,“专门费心来了一趟,本王怎能怠慢了?”
下人领了命出去带永泰郡主,林修谨则趁着此时盘算完整方才一番心思,稍候见了永泰郡主一切自见分晓。
晟王府汉白玉雕成的大门前,巍峨气派,底下的人心思却全然不爽利。
“他晟王府面子未免太大!本王在这门口逗留如此之久,该见的人影子都没看着一个,你们还口口声声说稍候?”林白玉早就没了才到时本就所剩无几的耐心,如今日头正毒,谁也经不住这般折腾。
林白玉揩了一把额前的汗珠,转过头就
要去向那方才进去通报的门童兴师问罪一番,嗓子像是着了火。
门口的可怜下人此刻揣着明白装糊涂,硬着头皮应付这位不好对付的王爷:“十王爷,兴许晟王妃此刻正在准备诸多恭候事宜,还请王爷稍安勿躁……”
“你来等啊?本王的耐心有限,她顾诗翎就是再大的面子,本王也不会再给她半分薄面!”林白玉来势汹汹,根本不想和一个低微的门童废话。
“十王爷,此刻日头正高,晟王妃今日倘若不方便,想必还要让王爷受累,小的看来,十王爷若执意要见,又不是什么要紧事的话,不如改日……”那门童是个会看脸色的,自知顾诗翎今日想必是故意不见,忙赔笑道。
“闭嘴!”望着日头当空,林白玉彻底没了静候的心思,啐了一口,道:“去告诉你们那便宜主子,本王没心思和她玩猫捉老鼠的戏子,现在等不得她的‘恭迎’,那便是消受不起,本王倒要看看就是硬闯了你晟王府上同她对质问罪,她又待如何?”
“十王爷,不可如此啊……”
“来人,传本王的命令!”林白玉看着这偌大一个晟王府
,竟想用小小一个门童就把他敷衍过去,怒气横生,大吼道:“给本王强行开他晟王府的门!这地方敞开欢迎也罢,避如蛇蝎也好,本王今日都非进不可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
晟王府前的一番争论,不一会儿正快马加鞭,一个字不疏漏地传到了顾诗翎耳朵里,却见她面无表情遣散了来通报的下人,一副不甚关心的模样,内心却一刻不停地盘算起来。
那风风火火赶来的下人欲言又止,似是想要再奉劝两句顾诗翎,却又被那清冷气质喝止住,心说王妃次次都能化险为夷,想必并不差这一次。
顾诗翎看着大厅内空无一人,心说林白玉就算再急,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到了她住处——却也不得不承认,给她留下的时间不多了。
顾诗翎掂量了一番时间,看向角落待命的下人,灵机一动,吩咐道:“你且去库房中清点,择一栏彩墨出来,再带上我那琉璃椒来。”
她倘若再不有所行动,稍后同林白玉打上照面的情况可想而知——一旦让林白玉不受阻拦进来,林白玉势必一口咬定她就是那一夜的刺客。
此刻倘若再不有
所行动,这样的结果不过是来的早迟问题。顾诗翎眉间微蹙,心说来不及了,这就转身进入内厅。
承儿领了命下去,一路嘀嘀咕咕地疑惑,这林白玉造访都到了节骨眼上了,怎么主子还一副丝毫不受影响的模样,还让她出来拿这么些分毫不相干的物件,也不知有什么思量。
稀里糊涂去了,承儿倒也没打算刨根究底,只知道次次听顾诗翎的,总不会出错,虽想不出个中由头,但总归顺着她的意是没错的。
承儿走着走着,看着晟王府里好一阵吵吵嚷嚷,待得躲着走进一看,一片鸡飞狗跳之景。
林白玉竟然已是破开晟王府大门,不耐闯了王府!承儿瞪大了双眼,如此来说,此刻不正是向着顾诗翎方向而去吗?
按捺下紧张,承儿抹了一把额角汗珠,谨小慎微在王府园林中穿行着,努力把存在感降到最低,一路踱着碎步急急向着顾诗翎而去。
林白玉一个偏头,看见一藕粉色裙裾消失在墙角,心生疑惑,喝止道:“站住!”
承儿被吓得愣在原地,没有回头,不知该作何反应。
“你是哪里的婢女?”林白玉心中
总多疑,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只能强硬问道:“怎的出现在此地偷听?”
“回大人,奴婢没有。”承儿一颗心快要跳出来,小声反驳道:“奴婢是膳房的,正从库房清点了琉璃椒向膳房送去,稍候要迟了怕被责罚,这才抄了小道。”
再一抬头,额前溢满了汗珠。
“伶牙俐齿,还不快滚?”林白玉没了耐心,也不知道自己在此逼问一个婢女做什么,挥挥手转身而去。
承儿心下乱的好似麻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