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幼帝情况好转,顾诗翎才松下一口气,手搭在林修谨的轮椅上。
对方见状轻握了一下顾诗翎的手。
这一劫,算是过了。
回过头对着林修谨微微扯起嘴角,顾诗翎示意林修谨放心,转头又对着幼帝身旁众人厉喝。
“陛下已无大碍,你们小心侍候,尤其是……”
“姜太医!”
眸中闪过一丝狠厉,顾诗翎声音更加阴狠。
“莫要让我发现那个不仔细的,又让陛下情况加重。”
眼见着顾诗翎生气时的气势与林修谨越来越像,四周之人哪敢不答应,姜瑜子更是不敢说什么,没有那个敢忤逆的。
林修谨看着这一幕也颇为满意,也就和顾诗翎一同离开,准备回长信殿。
顾诗翎松了一口气,和林修谨走在宫道上,顾诗翎心中依旧想着林兴修的事情。
林兴修的情况十分古怪,明明昨天不过是外伤,而今天突然就中了毒。
要说那日的琉璃上面有毒,却也说不通,没道理今天才发作。
“今日的事太不正常。”
“哦?王妃可是发现了什么蹊跷?说来听听……”
林修谨目光温和,嘴角勾起,显然他也有所怀疑。
“昨天我明明已经处理过伤口,不说
完美无缺,但陛下也不会出现今日的症状,而这症状虽是致命,但药效见缓,真要弑君也不会用此药。”
顾诗翎摆摆手,要说下毒者的目的无非两种可能,一种是冲着幼帝来的,一种是冲着她来的,或者说,是冲着她背后的晟王和晟王府而来。
“要么是冲着陛下,要么是本王,对不对?”
顾诗翎看着林修谨的眼神分明是在看自己肚子里的蛔虫。
“若是冲着陛下去的,那恐怕琉璃宴不过是一次失败的刺杀,而这一次,他不知道又在何时给陛下下了毒。”
“如果是冲着我来的,那么目的就是让你医死陛下,从而诬陷本王想要谋朝篡位。”
听林修谨缓缓道来,顾诗翎心中也有了几分思量,他说的没错,无非也就这两种可能。
而那毒药并没有致命于林兴修,显然,是冲着晟王府来的。
现在重要的是找出幕后的黑手!
心中有了答案,二人一路无话。
走到长信殿殿门口,还没等坐下细细研究一番,就听门外有旨意传来,林修谨和顾诗翎对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怀疑。
幼帝还在昏迷,谁下的旨意?又要做什么?只不过可以确认的是,来者不善
!
太监捧着明黄的绢纸来到长信殿,刚喊了声圣旨到,却见殿内两人都没有跪的意思,连行礼都没有。
宣旨太监的脸一僵,打开卷轴的手停了一下,他给许多大臣传过旨,却没有一个是像晟王和晟王妃一样。
别人都是诚惶诚恐,这边两人却是极为不耐烦。
他却是不知道,林修谨二人还在为林兴修中毒的事情担忧,哪里还能顾得上这个。
干咳几声,太监见林修谨并未有所动作,却也不敢多言,直接打开圣旨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命晟王林修谨,在圣上痊愈后即可前往边疆,不得有违,钦此。”
说完,他立刻讨好的弯腰,将圣旨递上去。
“晟王,接旨吧。”
顾诗翎自是心中震惊,但一转念就明白过来。
这恐怕是幕后黑手行动了吧,到底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还是说将错就错,先把林修谨赶出京城再说?
只是看这太监的样子并不像是知道内情的,恐怕也套不出什么话,不过如果对方只是派一个这样的人就想把晟王赶出京城,是否太张狂了些。
林修谨没有动,这并不出乎顾诗翎的意料,只是皱眉冷脸出声。
“这是谁的旨意?”
锐利的目光扫向那宣旨太监,林修谨浑身气势的冰冷。
“陛下还在昏迷,难不成是你这一个宫人在私传圣旨?”
瞬间,太监跪地求饶,哭丧着脸。
这种责任他可担不起啊。
“晟王殿下,您可冤枉奴才了,奴才哪有着胆子,奴才只是传圣旨,并不知道是谁下的旨意。”
林修谨目光凝聚,看得那太监差点尿裤子,连连叩头,顾诗翎也冷笑起来。
不知道就敢传旨,谁信?
“不知道?那你去问问,是谁下的旨意?”
“谁下,就让谁来!还敢借陛下的名义!”
下一刻,太监听了这话冷汗直流。
他只是个传旨的啊,这旨意,也是十爷林白玉给的,难道说……
思量间,长信殿外又响起一道冷声。
“是本王拟的诏,怎么,晟王有何意见?”
只见十王爷迈步进殿,昂首阔步。
“若是有什么意见,本王愿意替皇兄分忧。”
见此,林修谨和顾诗翎四目相对,心下明了。
看着趾高气昂完全没有一点分忧意思的十王爷,两人都开始揣测他起来。
而林白玉自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气急败坏的晟王,准备好了满肚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