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苏酌:“……”
老板上衣都没穿就冲了出来,苏酌呆呆地看着棠景意,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小棠哥嘴巴也红红的。
他被请了出去。
更准确地说,是赶出去。
陆雁廷气得要发疯,被人挑衅到脸上,公然撬墙角,真能忍住他就不叫陆雁廷了。
苏酌根本应付不来,好在棠景意拦住了,老板那么唬人的气势,小棠哥抓住他的手臂,老板就不动了。只是喘着粗气瞪他,像头撅蹄子的斗牛,而苏酌就是那块红布。
但是就连小棠哥也说:“小苏,你先回去吧。”
苏酌失魂落魄地走了。
隔天,秘书通知他,他被调去了后勤部。
苏酌知道这肯定也是棠景意要求的,否则以老板的性子,他肯定是被开除了。
苏酌躲到楼梯间里和另一个老板打电话。
“顾先生,我真的没办法……”
“我知道了。”
姜斯羽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倒不觉得惊讶,咂摸了一会儿,又问陆雁廷:“你不觉得苏酌和棠棠长得像?”
陆雁廷用见鬼似的眼神看他。
“你疯了吧,哪里像?”
“眼睛,鼻子,嘴巴……”
陆雁廷之前从没注意,就算姜斯羽说了他也依旧不觉得。可等到秘书把苏酌的入职照传过来,和棠景意的一对比——
“……草。”
姜斯羽委婉地提醒:“刚好有这么个人在你身边,这不能是巧合吧。”
陆雁廷阴沉下脸色。
他大概能猜得出来是谁在搞鬼,可顾云深的名字最近成了禁忌,他刚把棠棠哄好,是断不能再提了。
不过,目前最要紧的还是把秘书和助理团队都调查一遍。
秘书不知道陆雁廷为什么突然对下属的照片感兴趣了,助理团队都是些年轻人,两个女生四个男生。六张照片被摊开放在桌上。秘书的照片不在里面,他已经四十五岁,太老了。
棠景意进去时就看见这选妃似的场景。
“……又干什么?”
陆雁廷面不改色的扯谎:“公司里打算开联谊会,我给他们分分组。”然后把照片摞起来让秘书拿走。
苏酌被调走了,顶替他位置的是一个胖墩墩、看起来格外憨厚的男生,带着黑框眼镜,看起来其貌不扬,却是懂事得很。
“小棠先生,您喝茶。”
棠景意也没多过问,今天他下班早,来等陆雁廷回家。
隔了半个多月才等到棠景意再次踏进办公室里,狗东西委屈得要命,又不敢再闹,巴巴地等着棠景意走到近前。
陆雁廷的长相固然英俊,但着实算不上讨人喜欢。他的眉骨高,眼窝深邃,双眼皮明显但偏薄,配上略显狭长的眼睛,冷峭如同山巅冰雪。一双棕色的眼睛下鼻梁高挺,面部线条流畅,棱角分明且又收得利落,唇也是薄而寡淡的。配上高挑的身量和宽阔的肩背,整个人从上至下从内到外,都活脱脱写着凶悍二字。
可当棠景意站在面前的时候,他抬起手,凶悍的恶狼便乖乖地把自己的命脉放上去,让棠景意摸他的脸。然后再一歪头,让手掌落到自己下巴上。
和小久一个样。
棠景意有些想笑,陆雁廷仰头看着他,说:“我把苏酌调走了,没开除。”
“嗯。”
但每每一想起来,陆雁廷还是忍不住咬牙:“他真是昏头了,竟然……”
“小孩儿而已。”棠景意说,“没什么好在意的。”
这大概是他们共同的想法,陆雁廷也完全没往这上面想过。
苏酌和顾云深、周淙予等都不同,他就像是路边一株草一株野花,没人会想到野草也能去攀着人长。
陆雁廷轻哼一声,勉强算是放过了他。
“我一会儿还有个短会,你先回去吧。”
棠景意想了想,说:“那我先去顾云深那儿接小久,待会儿再来找你。”
“好。”
如今已经是春天了,拂来的微风祛了寒意,争先恐后地挤进窗户里。
顾云深站在窗边,他住的楼层不高,可是低头望去时行人却还是变得像是蚂蚁一样小,路面随着空间一起弯曲折叠,像是一片曲折波荡的海洋。
顾云深好像闻见了海的味道,恍惚间,听得身边人说:【看什么呢?】
他转过头,棠棠皱了皱鼻子,抱着手臂倚在墙边,像是不满。
【你答应过我了。】
他看起来不太高兴,顾云深一向舍不得他不高兴,短暂的怔愣后忙说:“我答应的,棠棠。”
【那你跳下去。】
“棠棠……”
【我跳过。】棠棠昂着头说,【那么深的海,我说跳就跳了。】说到这儿的时候,他便没了不快的神色,又笑起来,带着点恶劣的得意,【你不是也看见了吗,顾云深。】
【你看着我跳下去的。】
几近头疼欲裂的痛楚让顾云深有些说不出话,苍白的唇颤抖着,被咬得破烂的舌尖再次涌出铁锈般的腥甜。
“听你的……都听你的,棠棠。”
顾云深想往下倒,试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