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东西,我回家了。】
狗东西?
苏酌一愣,小棠哥对老板……这么凶的吗?
想了一下棠景意冷淡着眉眼说这三个字的时候,苏酌咬了下唇,又觉得耳根发烫。
晚宴结束后,他送陆雁廷回家。
家里没人,陆雁廷困兽似的转了一圈,有些焦躁。他今天喝了酒,有些胃疼,格外想见棠景意。
“你,”他对苏酌说,“去把棠棠接来。”
“现在?”苏酌扭头看时间,不赞同地拧眉,“都十一点了,小棠哥肯定睡了。你忍一下。”
陆雁廷一想也是,便说:“你去找胃药。”然后自己倒了杯热水回房间休息。
苏酌撇了撇嘴,抱起药箱放到腿上,慢吞吞地翻找起来。
胃药……嗯,布洛芬不是,对乙酰氨基酚不是……
不一会儿,他听见开门的声音,抬头一看,是棠景意回来了。
“小苏?”
棠景意也有些意外,苏酌把药箱放到旁边站起来,倒是高兴得很,“小棠哥!”
他给棠景意拿拖鞋,“给,小棠哥。”
“陆雁廷他……”
“小棠哥,喝水吧!”
“他——”
“小棠哥饿了吗,要不要吃点夜宵?”
棠景意不得不大声点才能盖过他的声音:“陆雁廷呢?”
苏酌于是才回答他:“陆总在房间。”
“他晚上喝酒了?”
苏酌说:“嗯,也吃过过敏药了。”
棠景意看见沙发上打开着的药箱,“那这是……”
“哦,陆总说他胃疼。”苏酌说,又问,“小棠哥你想吃什么?”
“我不饿,”棠景意说,冲他笑了笑,“辛苦你送他回来了小苏,很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不客气小棠哥。”苏酌声音欢快,“那我帮你拿胃药。”
“好。”
苏酌哗啦啦地翻药箱,一下就把奥美拉错找出来了。
“谢谢。”
“不客气!”
隔天还要上班,苏酌早早地来陆雁廷家接他。
棠景意果然还在,他被保姆迎进去的时候两人似乎还刚起,棠景意穿着睡衣,困顿地揉着眼睛。
“小棠哥!”
“小苏来了。”
陆雁廷随即跟上来,看起来胃疼是好了,口气也硬起来,“今天怎么这么早?”
过去苏酌一般提早十分钟来,就在车上等着,今天他提前了半小时。
“没事儿,一起吃早饭吧。”棠景意说,倦意还残留在他眼睛里,声音带着点鼻音,显得软绵绵的。
又有点可爱。
苏酌乖乖坐在沙发上,却见保姆急匆匆走开了,应该是忙别的去了。餐厅没人,客厅也没人。
他觉得让主人准备早餐不太好,便要去厨房帮忙。未走近就看见两道交叠着的身影,陆雁廷宽阔的肩背将另一个人挡得严严实实,苏酌只能看见那人柔软黑发中探出的通红的耳朵尖。
陆雁廷低头亲上去。
苏酌吓了一跳,几乎是兔子一样的窜回沙发上,中途还不小心磕到茶几,撞出一声闷响。
“嗯?”
棠景意探头往外看,又被陆雁廷扶着脸咬了一口嘴唇。
力道有些重,棠景意按了按嘴唇,摸见狗东西印下的浅浅的牙印。
“我想换个助理。”陆雁廷板着脸说,“我感觉他要谋杀我。”
棠景意:“……”
他知道陆雁廷指的是苏酌,一时间为这个借口感到无语,“你发什么疯,这年头工作难找,别乱来。”
顿了顿,又说:“小苏挺好的,虽然人是不太机灵,但工作也算尽心。”
不太机灵的苏酌正泪眼汪汪地捂着撞到茶几边角的膝盖,有些想哭。
他不想勾引老板,他想勾引老板的老婆……嗯,老公。
苏酌一整天都有些魂不守舍,他支着下巴走神,幽幽地问秘书:“陆总多大了?”
秘书从一堆文件里抽空回他:“快35了吧。”
苏酌瞪圆了眼,小声惊呼:“这么老。”
秘书:“?”
“小棠哥呢?”
“比你大一两岁。”
苏酌不解:“那他们为什么……”
秘书抬头看他,眼睛微眯,似是从他的打探中窥见什么不寻常的气息,加重了语气强调道:“他们是真爱。”
苏酌哦了一声,又想,可是他另一个老板说小棠哥只是陆总找的代替品。
……啧。
他忍不住愤愤,混蛋老板。
棠景意的生活平静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和顾云深几乎没有碰见过。准确地说——应酬或者聚会时遇见的是不少,但没怎么说过话。
今天还是一个聚会,棠景意自游戏房外路过,听见里头传来模糊的说话声,有人在叫棠棠。
棠景意下意识地侧头往里看,先是听出了顾云深的声音,然后再是看见他在说话。
和空气说话。
棠景意脚步一顿。
里边人发现了他,顾云深望过来,有些怔愣,又看了下身侧,又看他,然后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