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球而生气,那也不过是可以内部解决的“小问题”……
为了凸显巫师掌权者的威严,魔法部方圆范围内都有反幻影移行阵,所以不论是谁想要抵达,要么靠壁炉,要么靠步行或其他交通工具。如果想要他来,那么我得抓紧时间……
我装作整理衣领,摸上了胸口的银环,在指尖轻轻一捻。
卡卡洛夫几乎立刻反应过来,“你根本没有带人来!你现在才通风报信!”
“您老的反应可比石化地精快多了!”骨扇在我手心一转,一条手腕粗的电光如同长鞭朝卡卡洛夫抽了过去;那群巫师四散躲开,有条不紊开始包围攻击。
来来回回交手十几次,卡卡洛夫的脸色越来越差——显然,每过一秒钟,里德尔带人前来的威胁就越近。
“贱.人。”他从牙缝里咒骂我。
“傻了吧?我可不是人。”我冷笑一声,身后再次凝聚起漫天电光。与此同时,卡卡洛夫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从口袋里掏出一物,狠狠砸在地面上!
那一瞬间我的每一根神经都颤栗起来,提醒着我危险;我收回所有灵力,远远跃开,和卡卡洛夫隔着整个房间遥遥对峙。
只见一个繁复黯淡的小型魔法阵从卡卡洛夫砸碎东西的地方冒出来,不过一秒钟就迅速扩大蔓延到整个房间,随即还不停止,一边疯狂旋转一边向四周扩散,竟有把整个魔法部范围都包括进去的势头。
这阵法我似曾相识,但却辨认不出。那密密麻麻的黑色咒纹闪烁着不详的微光,我不敢碰到地面,脚尖点着电弧网悬在了半空中。
“见面礼已经备好,”卡卡洛夫双手展开,在魔法阵正中间大笑起来,“就等尊贵的客人上门了!”
“怎么,还想收门票不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也不坐等,身周旋起一股狂风,电流噼里啪啦飞散出去,凝聚灵力开始解构卡卡洛夫的魔法阵。
然而灵力甫一渗透阵法,我就暗叫一声糟糕:这阵法竟然如同无底深渊,把我的每一寸灵力都吞噬吸收殆尽,还隐隐有撕扯上来的趋势。
我心头一震,连忙收敛心神,拢回灵力,又拔出了魔杖。
“怎么?不用你那些小把戏了?”卡卡洛夫哈哈大笑,他周围那群巫师也得意洋洋包围上来。
身周的魔力和灵力都在缓慢流逝,越接近阵法中心,被吞噬的速度就越快。我踮着电弧再次跃起,让自己悬空在离地更远的地方。
在这里俯视整个房间,只觉得这里诡异空旷,石阶高耸陡峭,穹顶隐没在黑暗里,唯独房间中间祭坛上那扇拱门处有一线天光洒落,照着黑色纱幔翻飞飘舞,像是刮着一场无形的狂风。
我努力转移开视线,打断内心想要进入拱门的渴望。
“这是什么鬼东西?”卡卡洛夫也注意到了拱门,神情一滞,“里面有什么……?”
“自个儿走进去看看呀。”我轻声煽风点火。
有一个巫师已经按捺不住,跳下石阶就走了过去,卡卡洛夫刚想阻止他——“轰!!!”
半个房间都垮了,地动山摇,烟尘四起,碎石飞溅。一阵巨响里,有漆黑魅影破开烟雾直冲而来!
——我胸口银环灼灼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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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暗骊踏风而来,幽暗的火焰燃烧在骨蹄之下,迸溅出黑色火花;它的骷髅眼眶里,同样漆黑的烈火燃烧着,在身后空气里留下长长一缕残影。
那匹暗骊踏着黑色烈火直奔而入,前蹄正好跺在一个躲闪不及的巫师身上,只听咔啦一声骨骼脆响,那巫师整个脑袋被马蹄踩进了胸腔,一腔鲜血哗啦啦泼洒出来;暗骊一脚踏翻尸体,也不停顿,夹裹一阵腥风血雨,载着面色冷肃的骑士直奔我而来——
那是带来死亡的杀戮者。
Voldemort黑色的风衣在身后猎猎振响,一身暗色修身骑装和漆黑马靴更显得挺拔干练;他一双暗红色瞳孔里满是冰冷,却似有滔天怒意都被压制在了沉沉血色之下。
直到我面前几寸,他猛然勒住马缰,低头注视着我。暗骊前蹄重重跺在我脚尖前不远处,骷髅样的眼眶蹭在我面前,里面两团黑色鬼火飘摇不定。
“惹了什么麻烦,嗯?”他似是随意问了一句,语气里听不出喜怒来。
“什么麻烦只要您来了都不是麻烦。”我噫噫呜呜,“救命!”
里德尔哼了一声,拉缰调转马头,似乎这才发现刚刚暗骊踩死了人,“哦?不好意思,刚刚有什么东西挡在了路上,没注意到。”
怎么可能没注意到,只能说里德尔嘲讽技能点得太满。
“好,好!”卡卡洛夫不怒反笑,“来的正好!送死的永远不嫌少!”
里德尔没接话,似乎十分懒得和他口头争锋,只微微侧过脸低声对我说,“别碰到地面魔法阵。”
此刻我踩着电弧网悬浮在半空,里德尔也骑着暗骊未曾落地,我们脚下那庞大阵法还在不停旋转扩大,一会儿功夫似乎又亮了不少。
“这是什么?”我问。
“第六蚀魔阵。”里德尔回答。他的嗓音里没有紧张,带着安抚的意味,于是我也慢慢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