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姨娘本来就比蒋伟忠大三岁,再拿走十年寿元,等于大了十三岁。
看着这样的云姨娘,他满眼嫌弃,挥挥手,让人拖下去,关进柴房,自生自灭。
顾念着母亲的面子,他不想对云姨娘太狠毒,让她自生自灭已经很仁慈了。若是换他年轻的时候,必定让她生不如死。
处理完云姨娘,奶团子看着蒋伟忠:“请,夫人!”
【既然来了,救那个可怜的女人一命,蒋司徒是个好官,不能让他后宅不宁。】
蒋伟忠诧异:“国师!你的意思是要请下官的夫人出来?”
李思祖代替楚潇潇回答:“是的,司徒大人!麻烦你把夫人请出来吧!”
“可,夫人病重,无法出行。”蒋伟忠面露难色。
老太太却说:“再病重,也要将人请来,不能走动,还不能坐步撵?”
黑炭头莫测高深的语气:“我主人说让你夫人出来,自然是要送她一段造化。”
老国公朝蒋伟忠点点头:“对,我孙女从不说瞎话。”
镇国公是个粗人,就见不得文人这磨磨唧唧的劲儿,大嗓门嘎嘎叫:“蒋伟忠!让你请夫人出来就去请,磨蹭什么?国师的话你都不听?”
蒋伟忠瞧众人的神色,感觉他们没安好心,明明知道夫人得知云姨娘的事,病情会更重,还弄得他在夫人面前灰头土脸,抬不起头。
这个个是想看他的笑话?可惜他没证据。
算了,云姨娘的笑话大家都看过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大的笑话,爱看就看吧!
转头吩咐身边的常随:“去,让人把夫人抬过来。”
常随抱拳施礼,转身往夫人的院子里走。
司徒夫人王氏听得丫鬟来报,说老爷传她去前厅,顿觉疑惑,可还是让人准备了步撵,抬着她过去。
王氏病重已经好几年了,整个人苍白憔悴,瘦弱不堪。
到了前厅,见家里来了这么多人,她心底不安,不知道府里出了什么事。
老太太瞧着纸片人一般的司徒夫人,忍不住红了眼眶,她带着孙女走到王氏面前,关心地问:“夫人怎么就病成了这样?有没有请大夫来看?”
【当然有了,可她这是心病,心结不解,根本药石无医。世间痴男怨女,总喜欢自艾自怜搞出人命,以示自己对爱情的坚贞。
要我看,都是一群蠢货。命都没了,要那不当饭吃的狗屁爱情有啥用?父母孩子都不顾,为个男人要死要活,愚蠢至极。】
老太太:“”
孙女说得很对,我竟然无话可说。
老国公偷偷看一眼老太太,心底甜丝丝的,他和老太太是少年夫妻,一路相互陪伴走到今天,实属不易。
比起其他人来,他很幸运,能有幸找到一个对他一心一意之人。还不娇气矫情,有啥说啥,说过就算。
镇国公想起自己的夫人,觉得他比蒋伟忠幸运多了。他娶的是年轻时当初一眼相中的人,夫妻恩爱和睦,有儿有女,很满足。
王氏瞧着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为自己红了眼眶,顿绝心底酸涩,苦笑着:“请过了,太医院的太医都挨个来了一遍,是妾身命薄。”
“不能这么说,你还有儿子需要照顾。”老太太拉着王氏的手规劝,“你若不在了,让你儿子该如何?”
说起儿子,王氏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扑簌簌往下掉,她一直拖着病体,不肯撒手离去,就是为了儿子。
他才十二岁,还没有定下亲事,就算要死,也要等到他成亲生子,就是不知道她这一身病骨,能不能支撑到那时候。
蒋伟忠看着弱不禁风,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妻子,心底也是难受。
“婉容!你可一定要好好地活着啊!要不是国师今日上门,为夫都不知道云姨娘要对姬儿的亲事下手。”
“什么?”步辇上的王氏慢慢地坐了起来,泪水涟涟地看向蒋伟忠,“老爷说的可是真的?云姨娘要对姬儿的亲事下手?说的是哪家姑娘?”
因为说话说得太急,王婉容不停地咳嗽,像是要咳得断了气。
奶团子端来一杯茶水,里头放了两滴灵泉,递给她,奶呼呼地笑着:“喝!”
王婉容一愣,接过杯子,将里头的茶水一口一口喝掉。说来奇怪,喝完第一口后,咳嗽就止住了。
再喝一口,喉咙里像是有一股暖意落进肚子,接着向外蔓延,她眼眸都亮了起来,迫不及待地把杯子里的水全部喝完。
最后一口水落进肚子,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身体里的那股子疲惫顿时消散不见。
蒋伟忠近距离看着,也感受到了夫人身上的变化,顿时对着楚潇潇跪下谢恩。
“多谢国师出手相救!”
“国师!?”
这就是被皇上亲封的一品国师?居然这么可爱?
瞧那一张胖乎乎,白嫩嫩的小圆脸,实在讨喜,嵌着一对圆溜溜的大眼珠子,又亮又有神。一笑起来,小脸蛋上留下两个小酒窝,越看越可爱。
她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孩子,好想抱一抱,可惜不敢。国师的品级太高,不是她能僭越的。
王婉容慢慢起身,跪在蒋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