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的花花草草为这事争论了起来,叽叽喳喳,互不相让。
“有吗?我明明感觉是狐妖的。”
“你的感觉不对,那不是狐妖的骚臭味儿,是死人的味儿。”
“没错,就是死人的味儿。”
“不是,是骚狐狸的味儿。”
“死人的味儿。”
“骚狐狸的味儿。”
“死人的味儿。”
“”
乐呵呵的奶团子脸色一沉,朝着花花草草翻白眼,双手叉腰,跺脚。
【吵死了,闭嘴!一群傻子,不理你们了。】
脚跺了好几下,转身扭头就走,走得很快。
柳鸣瞧着,捂嘴偷笑,感觉小姐真是可爱,跟花草树木也能生气。
日子就在奶团子的逗比中流逝,转眼到了八月初八,楚之音出嫁的日子。
奶团子走路更稳当了,早上起来跑去看姑姑上妆。
杨氏怕她捣乱,牵着她的手,不让她乱跑。
楚之音能有今天,她最感激小侄女,见她来,将她抱在怀里。
奶团子的小手摸着她的肚子,嘴里叽叽咕咕地不知道在念叨什么,随后松开,高兴地笑了。
【啊哈!已经给姑姑念过咒语了,再过不久,我就会有表弟表妹了。】
楚之音一脸微窘地看着小侄女,觉得她口无遮拦,好在是心声,没人能听见。
听说自己会有儿有女,她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前有清远公主再嫁,楚之音的婚事办起来也算顺利,主要是江府没有长辈,一切都是江晨珏自己置办的。
穿着大红嫁衣出门,看着江晨珏戴着红花,骑在高头大马上,楚之音的心比蜜还甜。
平宁候来了,坐在长辈的位置上,另一边的位置上放着江晨珏生母的牌位。
本来这是不合规矩的,江晨珏非要这么办,平宁候也没办法阻止。
他清楚,长子心里有怨气,恨他没有保护好表妹,更恨陈氏害死了他的亲娘。
分府另居,就是不想跟平宁候沾上任何关系。
也好,儿子有志气,不靠祖上,是他的能耐,也给自己长脸。
拜完堂,楚之音被领进了新房。
江晨珏按照规矩给她掀了头盖,命人给楚之音拿来不少吃食,他去前院待客。
平宁候还没吃完,被家里来的人叫走了,江晨珏听了一耳朵,好像是说世子爷江晨玉失踪了,已经好几天没归家。
他也没在意,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忽然说江晨玉不见了,实在晦气。
送走了所有客人后,已经是深夜,江晨珏没有喝多少酒,别人要灌他,都被他找借口敷衍了过去。
他还得回来跟夫人喝交杯酒呢?
两人喝完交杯酒,随后行了夫妻之礼。
次日一早,天刚亮,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管家于叔来禀报:“将军!平宁候来了,有要事相商。”
江晨珏赶紧起身,楚之音也要起来,被他按住:“音儿!你再睡会儿,天还未透亮。”
楚之音哪里敢?老公公上门了,今天又是她成为江家新妇的第一天,怎么着都不能晚起。
“不用,我也该起了,将军先去,我随后就来。”
前厅,江晨珏一进去,就看见了一个形容憔悴不堪,身上衣服皱皱巴巴,双眼爆红,气势萎靡的平宁候。
“父亲!出什么事了?”
怎么一晚上不见成这样了?瞧着苍老了好几岁。
“珏儿!你弟弟不见了。”
平宁候话刚说完,心痛落泪,捂住脸,无声哭泣。
江晨珏皱眉,这个世子弟弟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陈氏又一味地惯着,十三岁就跟身边丫鬟胡来。
人家不从,他竟然活活将人掐死。陈氏非但不责备,还给他遮掩擦屁股,至此一发不可收拾。
在京城是出了名的纨绔,跟三教九流的人都能玩到一起,出事是迟早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什么时候不见的?为什么会不见了?他去哪儿了?跟他的人呢?也不见了?”
平宁候本来哭着,一听大儿子的问话,擦了眼泪:“已经有一段时间不见了,他说要出门访友,出去游玩散心。
你母亲就放他去了,昨天跟着他的人回来,说你弟弟失踪不见了。”
江晨珏脸色狐疑:“在哪儿不见得?”
“在外地的一家客栈。你弟弟跟一群朋友都住在那里,他们都好好的,就你弟弟不见了。跟着他的人在附近寻了好久,不敢急着回来报信。”
“报当地捕快了吗?”
“报了。”平宁候想起小儿子,忍不住又伤心,“这么多天不见,怕是凶多吉少啊!”
江晨珏也觉得是,不过没有马上说出来,而是反问:“当地捕快怎么说?”
平宁候沉默了片刻,回答他:“当地捕快说客栈没有打斗的痕迹,你弟弟是自愿跟人走的。说明带走他的是熟人,也不知道是谁把他带走了。”
“那就报告京城的衙门,摸排一下京城是否有人将弟弟带回来了。”
“好!为父马上去报京兆府尹。”
平宁候烦乱的心平静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