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缉捕一愣,脸色一动,似有委屈之色。
这不是庞大人说暂且不能动,等大人你来吗?
咱可没忘了标准“动作”
但几人并不敢明言,齐齐拱手应是后,就围向炎明奚。
女帝陛下大惊,花容失色。
这个狗官怎么敢?
朕的龙体,岂由这些粗鄙的缉捕染指?
紧急关头,炎明奚大喝道:“慢!吾乃大燕使团之人,等同来使,你们敢动我,就不怕影响两国邦交吗?”
大乾朝例有言,两国邦交,使节之间相互拥有一定的豁免权。
原则上,大理寺要动外邦使节团的人,理应先上报朝廷。
几名缉捕闻言,倒是稍作停顿。
徐安笑着,在问询室的桌前坐下,却笑道:“说得没错。外邦使节于我大乾境内确有一定的豁免权,但这是有条件的。当中,就不包括谋财害命,杀人越货的凶徒。况且,你只不过是区区一介太监,因何动你不得?”
令炎明奚幡然愣住。
徐安此言,并非虚假。
按照朝例,外交豁免权虽有,但只针对使节团的几名主官,并不是所有使节人员都具备特权。
一般的低等使节成员,若在出使期间犯了当地律法,也是会被问责,乃至下狱问斩的。
炎明奚扮成太监而来,虽有使节的身份掩护,却是个低等的下人,根本不适用于两国邦交权力。
“还等什么?赶紧用刑!一个燕国小太监而已,死了就死了。料想燕国皇帝也不会因为一个小太监,与我大乾交恶。”
见她呆愣住,徐安也不多废话,直言面前的缉捕着手用刑。
但言语中,威慑恐吓之意却大于实际。
“是!”
几名缉捕听此,便不再迟疑。
炎明奚大惊,临危反而变得冷静起来,脸色一沉之际,似在心中做出了某种决定。
赶在几名缉捕动手之前,猛然起身,一拍桌案,道:“大胆!我虽只是个小太监,但并不普通!尔等不可动我!再者,我所犯何罪,你们因何抓我?”
炎明奚虽为女子,但毕竟当了多年的皇帝,即便形同傀儡,但身上也是具备了一定的威严和霸气。
她这么一个拍案而起,稍有霸气之姿,难免让身边几名缉捕有些讶然起来,莫敢轻易动手。
而徐安开口就要用刑的真实目的,不过是为了震慑对方,实际上用刑与否并不重要,关键在于对方是否老实。
此番,见炎明奚脸有不忿的样子,他蓦然笑道:“咦?你一个小太监,也胆敢在本官面前大呼小叫?看来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上一个胆敢在本官面前咆哮之人,如今已成白骨。”
“不过,你既然问了,本官不妨就让你死个明白!为何抓你,你心里不清楚?司徒敏是被你三人所杀,除你之外,另有两人同党。其一,便是已跳河逃窜的那人,其二就是司徒敏的近身侍女桑槐。可有说错?”
炎明奚闻言,却嗤之以鼻,道:“荒谬!拿人拿赃,断案有据!你有何证据说,是我三人杀害了司徒世子?仅凭你一面之词,妄自揣测,胡乱施加罪名?我可听我朝的云御史说了,世子是死于亡魂之手,根本不是人为!”
徐安盯着她,淡然浅笑:“早知你不会轻易承认,是想负隅顽抗?天下岂由什么鬼神存在!你们这招骗骗常人倒还可以,想要糊弄本官,还是少做梦吧!”
“侍女桑槐,本就是你们的人。她身为近侍,素来掌管司徒敏的生活起居,包括膳食,拥有天然的下毒便利,而且她是一个用毒的高手!你们由她入手,在司徒敏的食物中下毒,先激起司徒敏的夜魂症。”
“令案发时在场的侍卫都知道司徒敏癔症发作,精神状态不好。如此一来,你们在动手杀人时,即便帐内发出诡异响动,或是呼救声,侍卫也不会太过警觉,权当司徒敏幻象所致,无关轻重。你们便有足够的时间,剥下他的人皮。”
“据使团之人供述,案发前午夜,司徒敏曾经惊醒过,但侍卫冲入却不见异样。桑槐首当其冲,第一个接触并安抚司徒敏重新睡下。若无意外,当时便是桑槐第二次下毒的最佳时机。”
“整个事件当中,司徒敏应该中了两种不同的毒药。一种是能勾起他梦游的软性毒药,另一种则较为猛烈,可以让他失声,并失去反抗的能力。这时候,就该轮到第二人出场了,而此人早在司徒敏进入大帐休息前,就已扮成蜡像隐藏帐内。”
“司徒敏毒发后,不能发声呼救。第二名凶手出现,生生剥下了他的人皮,并披在蜡像身上,故弄玄虚,营造出亡魂杀人的假象。表面上,自午夜前桑槐和众侍卫最后一次接触司徒敏后,便再无人进入过大帐,不可能存在另外的凶手。那么,就只能是亡魂杀人!”
“可实际上,这一切都是精心布局的杀人计!司徒敏私下有捏制蜡像人的爱好,案发前他正在构建一幅十六神魔图,这正好给你们的杀人计划提供了掩饰。没人能想到杀手会事先扮成蜡像人藏于大帐,等待司徒敏自己前来送死!”
“杀人之后,凶手又变回蜡像。等死者被发现后,现场大乱时,再伺机划破营帐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