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叫张公公先行退下。
“你不说朕都快忘了此事。”洛默柏对秀儿说道。
“可臣妾还记着呢。”秀儿调皮的朝洛默柏眨了下眼睛。“所以说啊,臣妾原先做过宫女还是有用处,至少臣妾做事利索。”
秀儿这句话也是在宽慰自己,她原本也知晓身世有多重要,如今自己成了妃嫔更加感受到。
就是因为自己出身卑微,在这后宫平日里见到妃嫔们,秀儿连说上一句话都没有资格。
“你倒是想得开。”洛默柏轻笑。“朕说了,你日后是贵人,就是这些宫人们看到你也要喊你一声主子,你用不着再做事,只管享清福就好。”
洛默柏何尝不知秀儿对他心意,只是他早已经心有所属,洛默柏实在不能违背自己意愿,还要在心里留个空出来接受秀儿。
如此想来,倒真是委屈了秀儿。洛默柏心里暗自愧疚。
“臣妾平日里在宫中除了躺着就是吃东西,都快要变成一只猪了。”秀儿与洛默柏开起玩笑。
享清福?秀儿像好听到什么笑话一般。
不过她如今已经想通,倘若自己整日见到洛默柏都像个怨妇,洛默柏自然看着她
就心烦意乱。她不如开心一些,也让洛默柏能够轻松点。
“哈哈。”洛默柏被秀儿逗得朗笑几声。“总之有什么同朕说就好,就是后宫哪个妃嫔欺负了你,你也要告诉朕,朕帮你出气。”
说归说,洛默柏也是真的担心秀儿受欺负。
毕竟他封秀儿为贵人是为了赎罪,可不是想将秀儿又推入火坑。
“她们对臣妾都十分和善,倒是没见到谁欺负臣妾。”秀儿对洛默柏笑了笑。
自从秀儿成了妃嫔之后,洛默柏难得与她这般和蔼说话,秀儿已经心满意足。
可他为何不早些这般温柔,秀儿离开御书房时,回头望了洛默柏一眼。
洛默柏低头继续处理政事,未有看见秀儿眼里深意。
外面正冒毛毛细雨,凉风吹到人脸上还有些生疼。
秀儿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紧紧攥着衣袖,大步下了台阶。
深长宫巷里,秀儿身影愈加的小,最后只剩下豆子一般大小,转眼间便就消失了踪影。
“啊!”
秀儿走在路上,忽然被人抓住手腕。她吃痛的叫出声来,手也不由得松开。
伞重重摔地,秀儿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倒霉撞见了然嫔。
“松开吧。”刘安然双手抱臂,眼角余光不屑扫过宫女。
宫女松开手,随后回到刘安然的身后。
相比较,刘安然身后两个宫女给她打着伞,反而显得秀儿落魄极了。
她紧紧咬着牙齿,身子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你这是刚从御书房出来?”刘安然抬眸看了一眼秀儿身后。
这条宫巷只能通到两个地方,刘安然随意就能猜到秀儿方才去了哪里。
“你去见了皇上?”刘安然紧接着又问了句。
秀儿心里忐忑,只乖乖低头不敢说话。
她就知晓,只要撞到刘安然,自己要么遭受一顿责骂,要么被打。
“我问你话呢?你哑巴了?”刘安然气极,对秀儿大吼。
“对。”秀儿被逼无奈只好做出回应。“我只是,只是给皇上送件披风。”
秀儿切切诺诺,看模样就知晓她定是怕极了刘安然。
“皇上身边是没有宫女吗?需要你送披风?”刘安然瞪大了眼睛,恶狠狠的看向秀儿。
她就是看不惯秀儿讨好洛默柏。
秀儿一下子不知该怎么回答,天上细雨落在秀儿身上,转眼间她衣衫便就完全湿透。
“我看你啊,也就适合做个宫女
。”刘安然没好气的对秀儿说道,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嘲讽意味。
“晦气。”刘安然见秀儿一直也不开口说话,自己吵起来无趣,又骂了声后,她便侧过身子扬长而去。
与秀儿擦肩而过时,刘安然还不解气,又狠狠踩了下她的脚。
秀儿浑身发抖,连忙缩到一边,不敢招惹刘安然。
待到刘安然走远,秀儿一步一步走到油纸伞面前。
原本梅红色的油纸伞因为溅到地上沾染了些许泥土渍,秀儿不发一语,她默默打着伞离开。
不远处,洛默柏目不转睛望向秀儿。
他面色严肃,周遭仿佛笼罩在阴霾当中。
“皇上。”张公公看到秀儿也已经离开,关心的喊了洛默柏一声。
“走吧。”洛默柏开口。
说完,他转身穿入另外一道宫巷中。
安骁王府,安骁王与洛知山商议两日后启程去边城的事宜。
雨水滴在屋檐上,发出清脆声响。
“这天气没来由的转凉,你过去还要注意一些。恐怕边城更冷。”安骁王细心叮嘱。
桌上茶盏还在冒着热气,洛知山都记不清下人已经来添过几次茶水。
“我知道了,爹。”洛知山毕恭毕敬的
点头答应。
“也不知你兄长现在如何?迟迟没有消息当真让人担心得紧。”安骁王无奈叹了口气。“连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