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内,炎王齐坐在主位,各路诸侯,以及诸侯代表坐在两侧。
他高举酒杯,向荀虞开怀笑道:“哈哈哈,先生真是高招。”
“不曾想襄国局势竟然崩坏的如此之快,真是大快人心。”
听到这话,各路诸侯纷纷拍起了马屁。
“相国之才智,胜过百万雄师。我等此前还在忧虑,应该如何面对襄国的攻势。不曾想相国计谋一出,不需要我等动手,襄国就已经崩溃。”
“哈哈,可不是吗。现在襄国国内大乱,就连前线的粮道都断了,我看那襄国大军撑不了多久。”
“正是如此,我们的探马来报,襄国已经开始减少军粮供应,显然是粮草供应出了问题。”
“不过咱们还是不能大意,要警惕他们临死反扑。”
“我倒认为襄国反扑的概率不大,他们现在自身难保,国内大乱,哪还有精力与咱们死磕。”
“此言差矣,襄国国君刻薄寡恩,冷酷无情,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得出来。尤其是襄国至今未曾出动鬼军,咱们还是需要警惕一二。”
“嘶,说到那鬼军,这邪门的玩意到底是怎么来的。我们至今为止只知道那东西叫鬼军,但鬼军的来历,细节,一概不知。若是这玩意来到前线,咱们可万万不能大意。”
众诸侯议论间,有人为难道:“相国大人,如今襄国大乱,我等应该怎么做才能尽快结束战争,总不能一直在这里与襄国耗着。”
这话一出,军帐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了荀虞。
从各国军队出发,至今已经快三个月了。
三个月的战争,在这个年代已经不短。
通常情况下,双方都是约定好时间和地点,然后率领军队赶过去,正大光明的对垒。
一场战争从开始到结束,通常不会超过两个月。
其中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在赶路。
而现在,他们一直和襄国在申国边境对垒。
襄国的日子难过,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他们这次出兵,虽不能说倾尽全国之兵,但也带来了绝大部分的兵力。
这些人不事生产倒也罢了,庞大的军事后勤更是拖累数倍的普通百姓,整个国家都陷入高负荷运转的状态。
要是处理不好,可是会影响到自家的安定。
虽说大家都能理解,对抗襄国也是为了自己,可一直这么耗着几乎相当于同归于尽。
能尽快解决,还是希望早点结束。
荀虞并未立刻回答,而是向炎王齐看去。
炎王齐微笑道:“先生之前向孤献策,说是想要解决襄国的麻烦,有三步。”
“现在我们已经完成第一步,不知这第二步应该怎么走。”
荀虞站起身来,双臂拱起向炎王齐躬身拜倒,而后向各路诸侯再行一礼。
做完一切,荀虞站直身体,一双眸子深邃如星空,郑重道:“请君上向天子请命,襄国之祸,乱在襄国国君一人。还请天子开恩,赦免襄国宗族,贵族的罪责。”
“襄国内乱,民不聊生,请天子以天下百姓为重,为襄国册立新君,以安抚襄国百姓。”
“襄国公子惠,曾为襄国百姓请命,认为襄国连年征战,百姓负担太重,苦不堪言,因此得罪襄国国君被关押囚禁。”
“此时襄国内乱,正需要这样的仁义之士主持大局。”
这话说的正气凛然,说的各路诸侯目瞪口呆。
这!
狠啊。
现在襄国内乱,甚至连襄国原本的贵族也颇有微词,甚至抗旨不尊。
这时候赦免襄国诸侯宗族,以及贵族的罪责,可不就是逼着他们做出选择。
是继续跟着襄国国君公子壤一条路走到死,还是弃暗投明,迎向崭新的未来。
最狠的是,请天子为襄国公子惠为新君。
现在襄国国君壤不在国内。
册立的新君公子惠被公子壤关押多年,岂能没有怨气,没有恨意。
新君登基,还能容得下公子壤吗!
这是要让襄国王室自相残杀啊。
最重要的是,天子还真有这份权利。
只是要看襄国宗室会如何选择了。
众诸侯权衡利弊,立刻明白荀虞的谋划,纷纷大笑着赞叹道:“相国真乃谋国之人,此计甚妙。”
“却是不知襄国宗室会如何选择。”
“哈哈,若是公子惠继位,咱们这位襄国国君可就危险了。”
“哎,说到公子惠,倒也是一个可怜人,本是王室公子,却因为为民请命被囚禁十二年之久。”
“若是襄国选择与公子壤一条路走到黑,又该如何?”
“嗨,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反正咱们也没付出什么,不就是天子的一纸圣谕。”
“这倒也是。”
众诸侯纷纷称赞荀虞计谋过人,炎王齐更是欢喜。
他当即派遣使者前去面见天子使臣。
这次倒是不需要那么麻烦。
自从炎王齐向祁王奉请命后,祁王奉有感于当前局势紧张,时间就是生命啊。
他派遣王叔代表自己前往炎王齐的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