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稠密急促的打在伞面上 ,不过一会儿工夫,地面上凹凸不平的地方已经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水洼。被灯光一照反射出幽幽的荧光。
现在是凌晨两点,码头却是人潮耸动,不断的有货船靠岸,整个码头竟然是灯火通明。
苏桃帮李锦玉撑着伞,雨伞堪堪的往李锦玉那边斜着去,自己的肩膀在雨中湿了大半去。
李锦玉侧过脸看了一眼,扶着伞柄往苏桃那边倾了些,“你别顾着帮我撑伞,我一个男人淋点雨能有什么,倒是你一个小姑娘到时候别着凉了。早就叫你别跟着来了,你偏不听。”
苏桃手拽着伞柄的手指紧了紧,半响,才红着脸说:“少爷要是着凉了那才是不得了,我是少爷的丫鬟自然是跟着伺候着。”
李锦玉还想说什么,便听见身边的人说,“船到了。”
抬头,果然见着一艘货船靠了岸。
据他所知,他现在在的这个世界,是民国又非民国。
不属于历史记载的范围内的民国。现在他在的时代,天朝被几个有势力的军阀割据开来,各方混战,局势却和旧时的民国一般。
他现在在的地方属于慕容泽一派军阀掌权的范围内,慕容泽某种程度上算得上一个明君,颁布了新的法规,对老板姓算的上不错。
只是这军阀混战的年代,这些都不过是表面上的平静罢了,哪里会有绝对的安生。
这两年来,天朝和西欧国家的贸易来往渐渐的密切,上海占着地理的优势,海运一天红火,安东码头是整个城东最大的货运码头,整天船来船往不停歇。夜里的码头被灯光照的也犹如白昼一般
这一天往来的货船,光是抽调船税也有相当可观的一大笔的钱。码头货物的税收自然是归海关总局来管。
船只停泊码头收取的费用是归码头运营方来管,这里面累积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钱,为了码头的运营权,私底下的帮派之争也很不断,不过现在安东码头运营权已经连续三年青帮所持有。青帮现在在上海的地下势头一时无两,别个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码头偶尔有闹事纠纷,警察局也来插上一脚。这么大一块蛋糕,自然是谁的想来分一口。
李家的海运在上海都是有名的,把瓷器茶叶运到国外,再从国外倒腾些西欧时兴的货品来国内外卖,这一来一回就赚了双方的钱。利润可想而知。
这么大的利润自然是多的是人想做,只是和洋人做生意本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摸不到脉门很难着手。在国内里外要打通的关系也很多。这中间的迂回复杂关系可想而知,海运这一碗饭虽是美味,但不是谁都能吃得下去的。
外面下着雨,货物中有不少的洋布和沾不得水的东西,现在自然是下不得地。 李锦玉只能随着肖络上船清点。等着雨停了再下货。
王栋看着他们上了船,停在原地眯了眯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身边的人提醒他,“表少爷,你不跟着上去点货?”他才又反应了过来,跟了上去。
货船在海里漂了有一段时间,船舱里都是潮湿的木头发出的霉味。李锦玉跟着伙计一一的把货物清点完已经是腰酸背痛了。他在心里暗暗地想,他现在这个身体的素质真得是要不得,以后得好好锻炼才行,这细胳膊细腿禁不起折腾啊,完全的一只白斩鸡。
船上的货物现在搬运不了,要等着天不下雨,地上干了才行。李锦玉扶着腰才走出船舱。
“少爷你累了吧?”肖络看着扶着腰的李锦玉,笑着问道。
听着肖络这样问,李锦玉讪讪的把放在腰间的手拿了下来,这‘柔弱公子’的形象还是要不得,他豪气的挥了挥说“我不累。”
李锦玉出了船舱,刚抬头就听见了外面有了动静。一列穿着警服的人正往这边过来。
沈业是沈木清的哥哥,算得上和李家关系匪浅。他现在也是心里干着急,也不知道张铭鑫今天晚上是怎么的,说是接着了线报要来码头堵截船。
当时他就觉得不对劲,张铭鑫这几天和他新纳的姨太太每天的黏在一起,蜜里调油一般,白天都很少来局里,怎么这大半夜的就亲自披挂上阵了?
这不,刚到码头他就反应过来了。张铭鑫这是要堵李家的船!他心想这怕是要坏事了。李贺每年给城东警察局局长张铭鑫的油水不少。他这一点面子都不给,招呼没打一声的直接冲了上去。脸上的表情还是十拿九稳。不妨多想,这个贪财好色的张铭鑫怕是被人花了大价钱给收买了,后面准有人拿招对付李家了。
只怕是这局早就已经给设好了!
沈业一个当前的走了上来,“锦玉,张局长接到了线报,说是你们船上面有违禁品,这里面可有什么误会?”
“有没有违禁品,搜一下不就知道了,给我上去搜!”那边,沈业的话还刚落音,李锦玉还没出声,张铭鑫就下了搜查的命令,又看着船板上的李锦玉和肖络吩咐道,“看着他们,别让他们走。”他话刚说完,就上来了两个明枪实弹的警察看着李锦玉和肖络。
肖络看着张铭鑫这么大的动作,还有这来了两队拿着铮亮的枪的警察,一列二十几个人,心里便知道这次怕是有人使了绊子,这做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