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总监部通缉,你们统统与她同罪!”
咒术师们神色微变,但却不是惊慌恐惧,他们死死盯着面前的族人,下颚绷紧,目光中犹有疯狂和狠意。
其中一人下意识的看向了五条悟。
神子站在他们的面前,正是因为他站在他们面前,这些人才没有冲上来攻击他们,五条泽之也发现了这点,他勉强让声音显得平和一些,“悟,你在这里干什么,回家去。”
他这时候的语气犹如长辈在训斥顽劣的孩童,“今天的事情你不用参与,明天一切自会恢复平静。”
“……恢复平静?”五条悟出声了,“怎样的平静?”
五条泽之皱起眉,他看着神子毫无退缩之意的身影,“这个时候你在犟什么?回去!”
五条悟直直的凝视着他,“五条兰
惠为什么会被总监部通缉,是你们授意的吗?”
泽之低斥了一声,“别瞎想了,那是总监部的决定!”
神子猛地从身旁的人身上拔出了一件武器,“如果她是五条家的最强,你们应该保下她!”
他身后的咒术师随着这个举动立刻摆出了战斗姿势,他们的气焰忽然攀升,犹如被浇了一统烈油!
他们的神子,五条家板上钉钉的下任家主,在情势的推动下毫无退意的,主动走向了母亲的位置。
那是领导者的位置。
他的话便是命令,便是行动的指挥塔。
五条悟说,“刀都指向你们的脖子了,还愣着干什么,打啊!杀了他们——!”
这已经不是争吵了,这是家族内斗!是权力之争——!
五条兰惠是引子,高层对最强的冷酷是导火索,禅院刀下的血是斩断了所有退路,唯有夺权这一条路能走的催化剂!
什么为最强讨说法,什么你们通通是同党,辩解毫无意义,这是政变!
咒术师们早就蓄势待发,在这声命令下齐齐而动,蓬勃的咒力在五条悟的视野内迸发,它们交织纠缠在一起,带着锋利的攻击性和近乎实质性的杀意,这无疑是一场混战!
五条泽之不可置信的看着五条悟。
他们以为的,那个乖巧的,偶尔任性的少年……应该率领着五条成为御三家之首的六眼神子……
他喉咙颤动,轻柔的,声音好似要断掉一般唤了一声,“悟……”
那个少年已经长到他的肩头了。
五条泽之只感觉有一道斥力从身前打来,引得他身形不稳向后倒去,而那个白发少年目不斜视的从他身旁穿过,身姿矫健,蓝眸清亮,冷冷的吐出了一句,“滚开!”
他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
五条泽之一把拽住他,“悟!我是你父亲!”
“……”
现场似乎因为这句惊天一吼顿了一下,咒术师之间乱七八糟的打斗也缓了下来,神子的动向无疑也在牵动着他们,他们骨子里早就被神子论驯化,对五条悟的追从并没有因为高层的命令而淡薄多少。
他们甚至还在想……这场内斗结束之后,还要称他为家主。
五条泽之一鼓作气的说道,犹如从身份上找回了自信和自尊,“不要任性,不要再为你那个罪人母亲做傻事了,她蛊惑了你,你懂吗?她从你出生后就想掌控你!她把你禁锢在身边,就是为了让你听她的话,让你成为她的筹码!”
“……哈?”
白发蓝眸的少年微微瞪大双眼,缓缓的扭过头看向他,五条泽之在那双眼睛中看出了他明晃晃的情绪。
“你在放什么狗屁?”
他就像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垃圾,在听一通荒谬可笑到令人发指的言论。
五条悟对五条泽之咧开唇角,猛地凑近他,露出了一个与咒术师格外匹配的,张狂且嘲讽的笑容。
“泽之!我
在你们眼里是白痴吗?!”
神子第一次在他们面前流露出了潮水般汹涌的情绪。
“我没有人格吗?只会任你们摆布吗?!”
五条悟甩开他的手,一拳砸向了五条泽之的脸,每砸一下便字字清晰的说一句话,
“她蛊惑我?她掌控我?她禁锢我?!”
“这个家族是什么啊——”
拳拳到肉的殴打声在不知不觉变得寂静的环境中显得尤为突出,五条泽之踉跄的一步步后退,可不管怎么躲避都会被五条悟追上。
——他完全不是神子的对手。
悟已经成长到,能把他血虐的地步了。
“扑通”一声,五条泽之摔在了地上,血污盖住了他的五官。
所谓亲情的纽带,从来不在血缘。
众人像是被镇住了一样,面容呆滞的望着这一幕。
那从未在明面上揭开的,所有人心中的“鬼”,如今在神子的爆发下敞露了出来。
那是一场,有关“六眼”的野心。
而神子心知肚明。
“我妈妈和我分开了三年……”五条悟垂眸俯视着五条泽之,“族内没有记录,近乎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因为犯错而被关了禁闭,但是不是,你们对她私下用了刑,使用了惩处犯罪的族人的……最强的咒术。”
那是家族不可言说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