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风铃在门栏上交错轻响着,

禅院甚尔在风铃的透明玻璃上用颜料画了枝繁叶茂的大树。

笔触很是稚嫩,无异于幼儿涂鸦,被五条悟哈哈嘲笑了,但他扭头嘁了一声,将风铃珍而重之的挂在了属于五条兰惠的那只的另一边,颜色绿得惊人,但是和旁边的大红色一对比,反而不突兀了。

“为什么要画树叶啊?”

放下手的禅院甚尔整理了一下衣袖,“你猜。”

“因为你不会画别的。”

“才不是,反正这个画得也一般。”

“所以是为什么,我的眼睛又不能看到你的大脑,根本猜不中啦~”

恶劣的少年转身就走,“不告诉你。”

“甚尔!”五条悟拧眉思索了一下,忽然瞥眸笑道,“我让我妈妈猜。”

冬阳也在沉思,表情和悟简直如出一辙,她的眉宇渐渐舒展,说道,“悟,不觉得这棵树养分很充足的样子吗?”

“?”

五条悟抬头看去。

那块被毫无技法的糊上去的绿在金色的阳光下显出了极为鲜嫩的颜色来。

虽然画得没有什么技巧,但是禅院甚尔修修改改了许久,他也没有不耐烦,所以这个图案因为绘画者的用心和打磨实际上很有型。

五条悟瞪圆眼睛看向听冬阳说话的禅院甚尔,果然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不知所措又闪闪发亮的表情。

“噫……”

这个年过得格外热闹,说是忙得不行的五条千风都紧赶慢赶的回来了,他想着要给五条兰惠一个惊喜,所以连提前通知都没有,回来后却发现饭桌上有他的筷子,主位上的女人揶揄的看着一脸呆滞的他,说道,“我总感觉你会赶回来,所以准备了你的份。”

五条千风感动极了,“兰惠……”

早春立即道,“兰惠大人还说,大不了她把你的那份吃掉。”

千风才不在意,他在大年初一还有功夫和五条家的朋友打招呼,回来后却被一大一小两个孩子拉到了房间。

“干什么,难道有什么惊喜给我?”

“不是啦千风叔,我是问你我妈妈的生日在什么时候?”

五条千风一愣,“兰惠的生日?”

没有受过感恩教育课却自行懂得回馈爱的神子认真的看着他,“我之前去翻过族谱,把我这一脉的上上下下,还有你那一支的人都查了个遍,没有我妈妈的名字。”

五条千风恍然大悟,他经这么一提醒才想到,“族谱上还没有把兰惠加回来啊。”

“加回来?什么意思?”

青年沉默的扫了一眼他们,淡淡道,,“没什么,既然兰惠不在意,估计也就是不想,不过你要说起生日……”他啧了声,“我还真不知道。”

五条悟顿时露出了谴责的眼神,“我生得晚不知道还算情有可原,你为什么不知道?”

千风耸了耸肩,“没有问过

啊,这么一想我们都是好没有仪式感的无趣大人啊,要不我现在去问问她?”

五条悟连忙侧身往门口一挡,“不行,惊喜只有在本人完全预料不到的情况下才能诞生,妈妈那么聪明,你问了她她肯定能猜到的。”

五条千风低低的呢喃了一句,“其实我觉得兰惠在某些事情上意外迟钝的……”、

见两人明显筹谋着什么,青年笑道,“但我知道有一个人肯定了解兰惠。”

禅院甚尔凝神,“谁?”

千风喉咙一滚,说出这个名字时颇有点儿咬牙切齿的意味,“五条泽之。”

五条悟怔了一下。

随后,他的表情有片刻的古怪,眸里的神色也瞬变难明,禅院甚尔只知道五条泽之是五条悟的老师,他说,“正好吧,去问问他?”

五条悟在沉默。

他明显在沉思什么,很快,他深吸了一口气,就像把某种恼人的烦思一并吐了出去,“我知道了,我去问他。”

五条悟一旦决定了什么便会立刻去做。

他猜到了五条泽之的身份,那几l乎是所有人都在明示他的,只差一个人当着他的面告诉他,“五条泽之是你的生父。”

生父,父亲。

五条悟并不觉得这个词陌生,他也不像老头子们所想的那般单纯,大概是婴孩时期留下的意识令他抗拒这个身份,抛弃了这个人。

既然如此,那便也不是什么需要纠结的关系,因为无所谓。

五条悟找到了五条泽之,并开口问他,“我妈妈是什么时候出生的?”

五条兰惠这几l天整的生日会外面的人多多少少都听说过,所以泽之转念想想便明白了悟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他用深深的目光看着神子,说道,“八月。”

“她出生在盛夏。”

她出生在盛夏。

五条悟眉眼扬起,雀跃的想到,那就还有很多时间!

雪融后是春天,春天后就是盛夏。

三月,冬阳眼疾手快的招揽了新毕业的咒术高专生,家系入学的孩子基本没戏,但是普通人家的却几l乎都是受宠若惊的加入了她的“阵营”。

当然,他们在最初并没有意识到这其实是阵营的划分,只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