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太后问过话之后,林瑾言来齐宁宫的次数便减少了。不用应付那个阴晴不定的臭小子,我自然轻松了许多。除了每日跟太后问安之外,便满院子溜达闲逛。不过预防遇到不想看到的人,一般我都挑一些偏僻一点的地方。
从慈宁宫出来我站在门口抬头看了看天,伸手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入冬已经有段日子了,估计再过不久便要下雪了。早上出来的时候陈炯林说今日会有裁缝来帮我量尺寸做冬衣,让我早一些回去。
握了握有些发凉的手指,我带着随行的小太监一步步回到齐宁宫。此时,裁缝已经候在客厅里,我看还是上次那人,心中不由松了口气。见我回来,裁缝忙躬身过来行礼。我开口让他起身,在他仰头的那瞬间对他使了个眼色。
恰好陈炯林有事要去办,我支开房内的两个宫女。在背对着门口让裁缝帮我量尺寸的时候将找令牌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听到我的话,我感觉到裁缝的手指一颤,低头看着我面前的人,我开口问道:“怎么?是不是难度大了?”
裁缝向身后记录的那少年比了个数字,开口说道:“不瞒公子这个任务确实有些难了,小的身份不够无法靠近皇上,更别说从他身边找东西了。”
“与你街头的可还有其他人?联络一下他们试试。这件东西对我来说至关重要,我希望你们能尽快找到这个令牌。”说着,我从怀中拿出那个令牌的图案,展开让裁缝看了一下。
“那个令牌大致就是这个样子,你现在尽可能的记住令牌的模样,联络好能帮忙的人画出来给他看一下。记住,看完之后要即可销毁不能让人发觉。”
闻言,那裁缝点了点头,抬手让我伸开双臂,将尺子绕我我的腰围,低声说道:“这个小的明白,不过小的不能保证能不能办成这件事儿,只能尽可能的试试。”
“我知道,令牌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不要紧,重要的是保全自己。”
等裁缝说已经记住了那令牌的样子,我便让人送他除了齐宁宫。临走之际我递给他一锭银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了声有劳。见他笑着跟我寒暄眼神中透着坚定,便挥手让他走了。
坐在齐宁宫内空旷的客厅,心情莫名变得烦躁起来。让人拿来披风,我独自一人慢慢走出了齐宁宫。
沿着偏僻的小路,不知不觉中我竟然来到那个已经早已无人居住的颐宁宫。此时颐宁宫外干枯的野草随风摇摆,叶子摩擦中发出沙沙的响声。我抬头看着那棵无人照看的桃树,仿佛间又好似看到两个孩童在偷桃的场景,一个满脸是笑,另一个瘪着嘴巴用衣摆兜着鲜红的桃子,撅着小屁股去捡树上不时扔下的桃子……
嘴角不觉慢慢勾起,心中隐隐泛着酸意。吸了吸鼻子,我转身离开。然而就在我转过身来的时候,一个大约四五岁大的孩童正咬着手指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我。看着那个让我倍感熟悉的孩子,我差点失声叫出林瑾言的名字。猛地想起我们都早已长大,咽下到了嘴边的话,我冲那孩子笑笑,转身朝另一个院门走去。
“你是父皇新接进宫的渝妃娘娘么?”
听到那孩子的话,我顿住脚步转身看着那个孩子点了点头。见我点头,那孩子扶着院门抬起两条小短腿儿迈过门槛,一溜儿小跑来到我身边。仰头歪着脑袋围着我观察了我一圈儿,喃喃自语道:“长得也不像那群女人说的那么难看啊。”
闻言,我不由笑了出来,就当我开口的时候,那孩子又继续说道:“那你会法术么?”
“法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会法术?”我微笑着伸手摸了摸他圆圆的小脑袋,不过小娃娃却不耐烦的一把将我的手拍开了。
“别摸我的头!你骗人,不会法术怎么会把我父皇迷得团团转!”说完,那娃娃还撅着嘴巴哼了一声。
我听到他的话,不由愣了一下,随即便明白说不定又是哪些个宫女老嬷嬷在孩子面前乱嚼舌根。
在小娃娃的惊呼中,我弯腰将人抓着领子提起。怕勒着他的脖子,我左手还托着他肉呼呼的小屁股。
“放我下来,你快放我下来,不然我叫人了啊。”
“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我,我就放了你。”我看着他跟只小螃蟹一般冲我张牙舞爪,开口问道。
那孩子是个识时务的,黑漆漆的眼珠转了一圈儿,嘟着嘴巴说道:“林启阳,你快放我下来。”
得到我要的信息,我将林启阳放到地上。看了看周围弯下腰对他说道:“这里荒僻,以后你一个小孩子不要再往这里跑,说不定会有危险的。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理会林启阳的挣扎,我一路牵着他来到颐宁宫外,还未等我开口,便见林启阳蹲在地上捂着肚子哎呦哎呦的叫痛。见状,我忙抱起林启阳从来时的小路一路跑回齐宁宫。
守门的侍卫见我抱个孩子出来,吓得齐齐变了脸色。见他们伸手要接过孩子,错开身将人闪到一边让他们去请太医。
陈炯林自然是认得林启阳的,托着我的手臂随着我将孩子放进了内室。此时的林启阳已经不再喊痛,只是脸色苍白的抱着肚子,愣愣的看着一脸焦急的我。
伸手抚摸了一下林启阳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