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过一本古籍里就提到过,有人费尽千辛万苦炼化出了石蛊,看起来就像是一块石头,但这石蛊,是三代人才炼化出来。
虽不知道情蛊本质为何物,但想来,并不容易,怎么也得耗费人的一生,才可能有一蛊产生。”
听到这,蒋青溪显得有些失落。
不过转念想想逆天之物若那么容易可得,又怎么会轮得到他们呢?
就像是某个人说过,如果种地能够挣钱的话,农民将无地可种。
“哎哎哎,什么情蛊不情蛊的,要这玩意没啥用。
倒是继续往下说呀,不是有三邪吗?还有最后一邪是什么?”
薛无言好奇的追问道。
赵雪看了一眼沈林一字一顿的说道:
“这第三邪,也正是沈组长想要使用的古法,名为落花洞女。”
“还好像不像赶尸或放蛊那么邪门,细琢磨怎么还有点风尘?”
薛无言咂了咂嘴,嘟囔了一句。
“落花洞女的故事并不恐怖,反而其背后更多的是无尽凄凉。
湘西一带地处荒芜,在当年战乱不断,很多好男儿奔赴万里抵抗倭寇。
永顺第26世土司,就在18岁的时候,率领土家族三千多人背负东南抗倭前线,立下赫赫战功。
直到现在的土司城,还有一座刻着子孙永享的翼南牌坊,这是当时朝廷表彰他,抗倭有功而树立的。
可是人很少会去考虑到的是,在那无尽的战乱中,湘西难免出现了女多男少的现象。
很多到了婚配年龄的女子,却迟迟没有找到如意的郎君。
她们往往面若桃花,眼睛亮若星辰,声音悦耳,却沉溺在自己的幻想中,不能自拔。
他们迎风落泪,能把树叶哭下来,会自己走入山洞之中,可以微笑着几天不吃不喝不食人间烟火。
这个时候要是能给他匹配出去,也许还有条活路,可是因为当时的落后和男尊女卑,大家都认为他们是被山神树神等神灵招去做了妻子。
于是在很多人羡慕的眼神里,这些女孩就在那山洞里抑郁而终。
据说哪怕是死,她们都面带微笑,或许这对她们来说,是和自己心上人距离最近的时候。”
“听起来这就像是某种祭祀一样?”
薛无言关键时刻一语道破天机,说出了落花洞女的真谛。
“的确,比如古时候祭祀河神每年都要选上一两个妙龄少女,让他们穿上嫁衣沉入水中,美其名曰嫁给河神做妻子,以此来祈求风调雨顺,消除人类无法控制的自然灾害。
唯一不同的是,那些被献祭的女子大多不是出于自愿,而落花洞女却是自己真心实意的把洞神并神之类的神仙当做夫君。
他们是真的觉得自己做了神仙的妻子,因为她们往往是被八抬大轿抬进洞中的,从小到大耳濡目染的文化都在告诉她们,能被选中作神明的妻子是无上殊荣。
最重要的是,很多的落花洞女在洞中都怀了子嗣。”
“啊?怀了子嗣?神的孩子?”
此言一出,蒋青溪和薛无言都瞪大了眼睛,满脑子想到的都是神秘的仙凡恋。
不过赵雪并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道:
“若你走在湘西那片神秘的大山,可能会经常听到有妙龄女子对着山洞唱歌。
唱首山歌打洞灵,问你有灵没有灵。
有灵与你成双对,无灵各自转回程。
据说若是被山神选中的女子,回去之后便不再与人言,一笑花就开,浑身散发着香气。
可是,神明怎会与凡女成婚,落花洞女这四个字,本来就是一场悲剧。
所谓的自愿与否,谁能考证,相比之下,我更愿意相信那些落花洞女,是被抛弃的精神病患,是将军夫人那般被专权所迫的女性群体。
是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个年代下,与他人私定终身却不被接受的产物。
一个个的山洞,不过是一个又一个的青纱帐。
她们腹中的孩子,被称为神子,可这些孩子从出生起就注定了死亡。
因为无人会走入山洞,也无人能走出山洞。
那一个个山洞里埋葬着无数枯骨,是一个个憧憬着爱情的妙龄女孩,度过的一个又一个凄凉的夜晚。 ”
赵雪没有正面回答二人的问题,却又无形中给了二人答案。
转念想想事实多么残酷,被山神选中是多么道貌岸然的理由?
封建迷信,就该被打破,因为它与民俗二字本身,就从未达成过一致。
“现在你们明白了吧,设身处地想一想,如果是你,被以嫁给山神为名,丢入那山洞里。
又渴又饿,甚至还要夜夜承受他人欺凌,就算侥幸诞下子嗣,也只能看着他死在面前。
这样的你,在死后得有多大的怨气?”
赵雪的话也说中了沈林的心声,更说中了他选择这仪式之后所要承担的风险。
“所谓的落花洞女,不过是一个又一个身负莫大怨气的怨灵。
招来如此多的怨灵,稍有不慎便可能遭受反噬。”
说完这番话后,赵雪看向了沈林,显然是把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