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沈林猛地一怔,手中的牙刷险些掉落。
他迅速漱口,抹去脸上的水珠,抓起外套便冲出房间。
门外,周雄等人已经焦急地等待,脸色苍白。
“快,开车去提邢司。”沈林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一路上,沈林的心中翻江倒海。
何东,这个案件的核心人物,竟然在即将公之于众的前夕死亡?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审判者的手笔?还是另有其人?
抵达提邢司时,现场已经一片忙乱。
警戒线内,法医和侦查员们正紧张地工作,而陆逊、魏子启和钟正南也已赶到,他们的脸上同样写满了震惊与不解。
“情况怎么样?”沈林快步走向陆逊,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初步判断是心脏骤停,但具体死因还需要进一步检验。”陆逊沉声道,“而且,现场没有留下丝毫线索。”
沈林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案发现场,这可是古滇市提邢司的监牢,犯罪嫌疑人居然在监牢内,在所有调查员的眼皮子底下被杀了。
这种事情曾经在沧海市提邢司发生过,没想到今日竟又一次上演。
“一定是那个审判者干的,听说他屡犯血案,却没留下丝毫破绽。”
“真不敢想象审判者到底是个什么人?又是怎么做的?”
四周的调查员们都在小声讨论着这件事,审判者这三个字再度映入了众人眼帘。
“监控查了吗?”
沈林看向一旁的吴向南问道,而吴向南则是摇了摇头:
“提邢司的内部监控都是要定期维修的,昨天正好是维修时间。”
“这么巧?”
沈林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紧接着另一边的陆逊便皱着眉头走了过来:
“沈组长,您比较专业,这事儿真是审判者干的?”
让众人都没想到的是,沈林犹豫都不曾犹豫,便摇了摇头:
“不是他,审判者的风格很鲜明,具有仪式感,这个现场太简陋了,也太粗糙了,不符合审判者的风格。”
“依我看正好相反。”
司长说着话走了过来:
“能够悄无声息进入提刑司犯下血案且全身而退的,只有之前沧海市提邢司发生过。
说不定审判者就是为了隐藏自己,才故意改变了作案风格,我们不能单凭这一点就排除是他。
新闻发布会在即,现在告诉民众,犯罪嫌疑人死在了监牢内,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们该如何向民众交代?”
司长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了沈林等人的心头,这对于他们来说的确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准备一下吧,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为了城市名誉着想,当众宣告这是审判者所为吧。
这样,民众也更容易接受一些……”
说完这番话之后,司长便离开了此地前去准备新闻发布会的事情。
现场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自然而然的便看向了身为组长的沈林。
沈林一句话都没说,无声的离开了此地,在大家看来,或许他也默认了事态该如此发展,这对于提邢司的影响是最低的。
……
与此同时,地府内,崔志勇无声的抬起头来看向了陈峰,就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陈峰此刻也正好放下了手中的笔,冲着崔志勇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审判,开始了……”
紧接着,陈峰便退出了地府,回到了云清阁的里屋。
此刻在陈峰的心中早已有了此次审判的具体方案,简而言之就两个字,招魂。
民间一直有三魂七魄的说法,便是因为三魂七魄是人本命精神所在。
而对于一个人来说,真正的死亡就是三魂七魄离开身体后身体的生物状态。
从民俗的角度而言,肉体不过只是灵魂的载体,生命指的是三魂七魄,而并不是百年便会腐朽的身体。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否则地府也就不会存在了。
民间招魂方法不计其数,在史料的记载中,招魂仪式的起源非常早,甚至可以追溯到周代。
周代的一些文献中提到死者亲属要从前方升屋去招魂。
手拿死者的衣服面北呼叫,如果死者是男的就呼名呼字连呼三声,以期望死者的魂魄返回于衣服。
之后再把衣服盖在死者的身上,这件衣服又叫做腹衣服。
之所以用衣服是因为被人所穿着染上了人的肌肤相泽,有着肉体和气息的双重联系,通过衣服为载体进行招魂魂魄,会被衣服所吸引,依着熟悉的味道或形状而归附回来。
俗话说,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招魂在不同的地方也有不同的体现。
比如在傣族,几乎家家户户都准备着叫魂的魂篓。
招魂的时候就把死者生前的衣服装在竹篓里,放上白米和白线以此招魂。
还有一些招魂仪式,比较有职业特征,比如渔民的招魂,他们有一套特殊的祭奠习俗。